警察歉意地攔住了他。

“抱歉許先生,現在情況未明,您暫時不能進去。”

“讓我進去!”

許時言怒吼著,使勁全身的力氣想要闖進去,幾名警察合起夥來都差點被他掀翻。

比他遲一步接到消息的瑟琳娜也趕了過來,剛下車就看到許時言狀若癲狂的樣子,心中又急又痛,又是愧疚又是酸澀。

她隻是想讓那個女人離開許時言,並沒有想要她的命,沒想到卻陰差陽錯……

“時言,時言你冷靜一點!”瑟琳娜上前抱住許時言的手,不停的撫慰他。

許時言什麼都聽不見去,他隻覺得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轉,勉強看清來人,便猶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

“瑟琳娜,你跟他們說,告訴他們我是誰,讓我進去,我要去看一看怡心,我要去找她,我不信!她一定不在這趟航班上!”

瑟琳娜幾時見過這樣歇斯底裏,毫無形象的許時言,在她眼裏,不管什麼時候許時言都是優雅冷靜的,這是愛極了,才會如此吧。

她死死地抱住許時言,不停哄著:“時言,時言,沒事了,我還在。”

兩天後,所有的信息都顯示,當天墜毀的航班,落入海中,部分人員下落不明,其餘人員全部確認死亡。

悲痛萬分的許時言從警局認領了一件遺物,那是前些時候他送給簡怡心的一條手鏈。

這樣東西也徹底打碎了許時言的妄想,簡怡心確實在這趟航班上,隻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時間一天天的推移,找到的屍體也越來越多,一個存活的人都沒有,簡怡心還活著的希望也越來越小。

許時言一天天的消沉下去,每天都看著手鏈,坐在簡怡心平時最喜愛的搖椅裏發呆。茶飯不思,公司也不去了。

瑟琳娜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許時言,看他這個樣子,內心也很是愧疚。終於,許時言的助理支撐不下去了,找到瑟琳娜請求她去勸勸許時言,再不回來,公司就要垮了。

瑟琳娜無法,去了許時言的別墅,一見到他,就驚呆了。

此時的許時言人消瘦憔悴了許多不說,一頭烏黑的短發,竟花白了大半。不過三十來歲的人,看起來硬生生老了十歲。

“時言……”瑟琳娜雙唇微顫,如鯁在喉,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為自己對許時言的求而不得,也為許時言現在的頹唐。

她半蹲在許時言身前,輕輕握住他冰涼的雙手。

“時言,你不能這樣下去,你要振作起來。”

“怡心也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的,不是嗎?”

聽到簡怡心的名字,本來一動不動的許時言才有了些許反應。

他用黯淡的眸子看著瑟琳娜,許久才哽咽說:

“她懷孕了。”

“我早就知道她不想呆在我身邊,為什麼一定要強留下她呢?”

“她死了,都是我逼的,我是罪人……”

滿含愧疚,最後幾乎泣不成聲。

許時言麵前的玻璃小圓幾上,安靜地躺著一張孕檢單,那是簡怡心忘了收拾進行李袋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