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莫寒的聲音很大,在偌大的總裁辦裏響起的時候,紀南珂還有著一瞬間的晃神。
她是完全沒有料到厲莫寒會對著她說出這些話來。
因為,印象裏的厲莫寒,從來都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樣。
對紀南珂根本就沒有正眼瞧過,更別說會關心她了。
所以,在剛才第一次聽到的時候,紀南珂隻是當做一個笑話一般,一笑而過。
可是,在他這麼認真的對著她再次說了出來後,紀南珂突然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她就這麼直直地盯著他,看著厲莫寒近在咫尺的臉上滿是戾氣。
他對她從來都隻有嫌棄和厭煩,那眉眼之中的煩悶,恨不得將紀南珂給碎屍萬段了。
尤其是在紀蔓溪失蹤,後來疑似死亡的那段時間裏。
紀南珂每天都生活的水深火熱的。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是厲莫寒親手將她送進了拘留所。
在那裏度過了暗無天日的一個月,被人欺負,折磨,身上的傷一道落著一道。
那是她這輩子過得最痛苦的一個月,她甚至是想過自殺。
想著通過死來洗清自己的嫌疑。
看守所裏吃飯都是用不鏽鋼的碗碟,還有數量控製。
想要自殺,紀南珂都找不到機會。
微微抬起手,她都感覺到全身痛的像是斷裂。
從進來以後,隻要是沒有獄警在的時候,那些人就會欺負她。
打罵更是常態,說她害死了自己的親姐姐,是厲家人容不下她了。
要讓她死在監獄裏,給她的姐姐賠罪。
那些人從不打她的臉,怕被獄警發現,所有的傷都在衣服能夠遮擋住的位置。
萬一被人發現,也要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不然,下一次可能換來更嚴重的拳打腳踢。
終於,被紀南珂找到了一個機會。
獄警告訴她下午的時候有律師會來看她。
紀南珂立即露出欣喜的表情,咬了咬唇瓣,思忖著詢問,可不可以給她一個鏡子讓她整理一下自己。
獄警不疑有他,找了一塊小鏡子給了她。
午飯後,所有人可以稍微休息一會兒,找了個向陽的牆角邊靠著坐了下來。
紀南珂觀察了好幾天,這個地方背靠著獄警的休息室,平時很少會有人過來。
趁著沒人,紀南珂將小鏡子砸在牆上,摔成了幾瓣。
坐在地上,將其中碎裂的一瓣拿在手中,慢慢舉起,對著太陽慢慢翻轉著。
看著那不規則的鏡子碎片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閃亮的光芒。
紀南珂的心突然間覺得有些悲涼,她這輩子是不是就隻能待在這裏了?
厲家的人根本就不聽她的解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
她也很奇怪,很不解。
很想有個人站出來告訴她,這一切都不過隻是她的一場夢而已。
可是,在紀蔓溪的屍體被打撈隊從湖水的下沿打撈上來的時候,在驗屍結果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
她本以為隻要把紀蔓溪找到,隻要她肯站出來給自己作證。
紀南珂就可以洗刷這份冤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