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莫寒在對紀南珂說完這些警告的話以後,便直接離開了。
病房裏再次陷入了平靜。
獄警從外麵將房間門關上,透過玻璃窗站在門外直盯著她,防止她再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舉動來。
這種被人一直監視著的感覺,讓紀南珂心裏複雜的像是吃了黃連一樣苦楚。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人生似乎是陷入了難過之中。
所有的一切似是已經都偏離了她的人生軌跡。
紀南珂緊緊地閉上了雙眼,將眼眸裏不斷湧出的熱辣全都咽了回去。
她也不知道整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更不希望紀蔓溪真的會遇到危險。
她甚至幾次從夜裏驚醒,都在想著,也許這一切都隻是老天爺和她開的一個玩笑。
也有可能是紀蔓溪和他們所有人開的一個玩笑。
一覺醒來,紀蔓溪根本就沒有死。
這一切也都不曾發生過。
可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有傷痕,無一不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實。
紀蔓溪已經被確認死亡了。
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讓她全身的每一處細胞都在跟著疼痛。
她好疼。
她真的好疼。
死死地閉了閉眼睛,紀南珂轉動了下手腕。
左手腕上的傷痕,提醒著她這一切。
為了小念,為了王姨,她不能就這麼認輸。
她不能就這麼死了,到時候說不定還會讓所有人認為她是在畏罪自殺。
深吸了一口氣,她微微抬起手臂來,摸到桌子上的不鏽鋼水杯。
杯子裏空空的,沒有一滴水。
將水杯拿起,在桌麵上重重的敲擊了兩下,便成功的引起了門口獄警的注意。
獄警注意到病房中紀南珂的情況,開了門走了進來。
“請問,有沒有水?我想喝水。”
因為口幹,紀南珂的嗓子如同火燒一般灼痛。
嘴唇也幹裂到有些脫皮,那副麵色蒼白憔悴的樣子,確實讓人有些於心不忍。
尤其是剛才在醫生給她處理完手臂上的傷口時,給她的身體做了個基礎檢查。
便發現她的身上多出淤青,似是被人虐打了有一段時間了。
隻是這姑娘也真是夠倔強的,愣是一聲都沒有吭。
也沒有和獄警回報過一次,顯然是知道,也許自己告了狀,回去以後也許會得到更嚴重的虐打。
獄警看了她一眼,將旁邊的水壺提了起來。
往桌子上的杯子中慢慢注入了一些水,將水壺的蓋子再次蓋上放好。
撐著身體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紀南珂伸過手接住了獄警遞過來的不鏽鋼水杯。
“謝謝。”
注入水後的茶杯有些重,她左手腕上的傷口因為用力泛起了痛意。
借著力道,紀南珂將水杯抵在了胸下的杯子上,減輕了手上的力道。
輕輕吹了一下,慢慢抿了一口水。
溫潤的水順著喉嚨滑下,讓她瞬間有種死灰複燃的感覺。
獄警瞧了眼她,而後準備轉身離開。
捧著水杯正在喝水的紀南珂,瞧著轉身離開的獄警,突然間再次開了口。
“不好意思,我餓了,還有沒有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