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墨漆黑的眸子掃過她不著寸縷的身子,深了深,又很快別開,語氣變得有些粗重,“欲擒故縱的把戲,用一次就好,別給我一直裝傻。”
夏雨桐心中了然,果然是原主的父母來了。
前世才被父母坑死,她的心理陰影麵積大過太平洋,本能地覺得不舒服,而且,很擔心見麵就會穿幫。
她轉了轉眼珠,心生一計。
捂著小腹,她神色痛苦的抽氣,聲音沉重,“……我不太舒服,就不陪你去了。”
岑墨頓住扣袖扣的動作,審視地打量她。
從前,她是很黏夏家老狐狸的,幾乎言聽計從,所以夏家才會想方設法把她塞進岑家。
如今她順利嫁給他,大婚第二天該是報喜的日子,她卻避而不見,這又是什麼新花樣?
夏雨桐感覺到,男人刀子似的目光來回掠過她的頭頂。
怎麼,她演得不像麼?
她憋了一口氣,正準備更大聲地呻吟,卻聽男人對外麵開口了。
“聽不懂嗎?去告訴夏董和夏夫人,我們昨晚玩得太過火,少夫人下不來床,就不去了。”
“咳咳……”
這回,夏雨桐一口氣沒憋住,真的咳嗽了起來。
他要不要這麼不要臉?
咳了好一會兒,心跳都有些加速,她才怨念地抬起頭,眸子裏微光點點,像病中西子,端的是撩人至極,讓男人心裏一動。
接著,夏雨桐赤腳從床上跳下來,纖細的腿映在男人眸中,恨恨打開衣櫃。
“我去!”
從會客廳出來,夏雨桐頭更痛了。
夏家父母,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會麵過程中,岑墨對她關懷備至,把兩人貌合神離的婚姻演得好像真有那麼回事兒似的。
可即使是這樣,單獨和父母說體己話的時候,對方還是著急地打聽岑墨的近況,問他打算何時把哥哥岑煜擠出歐洲總部的董事會,好扶夏家上位。
她還能說什麼?
夏雨桐假笑得臉都僵了,她新來的,啥也不知道,隻能打太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岑墨給天花亂墜的一頓吹,給他們吃顆定心丸。
出門的時候,正遇到走廊上靠著個高挑的人影。
男人身形修長,穿著灰藍色的風衣,低著頭,左手裏夾著一支煙,不知在想什麼。
她頓住腳步,莫名有點心虛。
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真的有一副好皮囊。
聽到腳步聲,岑墨轉過頭來,鳳眸冷淡地圈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