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旌予雙手托腮,懶散的靠在沙發上,昏黃的燈光將他整個人都蒙上了朦朧的美感。
他的眼底掛著一層薄黑,似乎很疲憊的樣子。
冷凝的眸子平靜的望著桌麵上黑掉的手機屏幕,眸底,是翻滾的不見邊際的濃黑。
沉默了片刻,修長的手指點亮屏幕,找到薄義霆的電話,快速撥通。
不出五秒鍾,對方就接到了電話。
“旌予?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薄義霆的聲音不怒自威,眼底閃過了一絲了然,算算時間,那丫頭的藥效該發作了,估計給薄旌予這小子打過電話了。
如果沒有猜錯,這小子打電話來,是興師問罪的。
果然……
“你是不是給洛南音下藥了?”薄旌予看門見山,冷硬的開口。
“對呀。”薄義霆回答的坦坦蕩蕩,絲毫沒有因為這件事情感到羞愧和自責。
坐在前方的保鏢和司機,看著薄老爺子說這話時臉不紅來心不跳,都古怪的扯了扯嘴角,薄老爺子的腦回路,不是常人能及的。
薄旌予的眼底閃過一絲戾色,暴躁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壓抑在胸口的怒氣一下子釋放出來:“你這麼大歲數了幹什麼不好?做這件事情幹什麼?”
薄老爺子被自己親孫子這一嗓子給喊懵了,臉上的胡子一高一低的翹起:“你個不孝子,有你這麼跟爺爺說話的嗎?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傻小子?”
“……”
薄旌予被他給氣笑了,做出這種事情,還好意思說是為了他好?
“誰叫你這麼長時間,還不和那丫頭結婚?”薄義霆孩子氣的別扭說道:“我就是看你窩囊,才想出這麼個不入流的法子。”
你以為他願意這麼做嗎?他都這麼大歲數了,跟一個小輩使下三濫的法子,傳出去,他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你給她下了多少藥?”男人英俊的臉,帶著波瀾不驚的淡漠,處處冷冽滲骨。
薄義霆仔細想了想:“也沒多少,就一勺吧,隻要不喝酒,應該藥效不大……”
話還為說完,對方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這個臭小子,還敢掛我的電話?”薄義霆恨的齜牙咧嘴。
“老爺子,您說……洛小姐會不會忍不住喝您的酒啊?”一言不發風保鏢終於忍不住開口。
薄義霆的神色立馬凝重了起來,那個丫頭,不會真的喝酒了吧……
“老爺子,要不要回去看看洛小姐?”
“……”
薄義霆擰著眉頭,淡淡的開口:“不用了,那藥又吃不死人,等你們少東家去了,就什麼事兒都沒了。”
剛剛那小子還敢掛他的電話?這會兒回去又落不到好,肯定會受那小子冷眼。
幾個保鏢麵麵相覷,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薄老爺子內心真強大。
薄旌予一路飛馳,原本兩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的被他縮短了一半。
別墅裏一片漆黑,死一般的寂靜。
“洛南音,你在哪?能聽到我說話嗎?”薄義霆冷漠的開口,漆黑的夜色掩蓋住了他眼底流露出的焦急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