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輕輕的把我身上的紗布剪開,然後將藥粉均勻的撒上去。”薄旌予絮絮叨叨的說道。

洛南音朝天翻了個白眼:“這些東西不需要提醒,好像即使是個傻子都會做到這一步吧。”

看著這男人麵上雲淡風輕的模樣,她真是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的欺騙她,其實這紗布下麵的肌膚完好無損?

她手指顫抖的掀開被子,男人的脊背筆直,一條條均勻纖長的肌肉映入眼簾。

薄旌予不是那種長得特別壯實的,也不會給人一種特別瘦弱蒼白的感覺,而是一種恰到好處的身材勻稱。

上帝在創造這具身體的時候,一定下了很大的心力,即使是一個平整的後背,都足以令洛南音臉紅心跳。

指尖觸碰到的地方,如星火燎原般,勾起熊熊的yuhuo,洛南音的心跳越來越快,最後竟然不能平穩的呼吸。

她的臉上劃下了幾道黑線,一定是最近花了薄旌予太多的錢,心裏有點兒發慌,才會心跳加速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沒有其他的原因了。

“薄太太,你的動作為什麼這麼慢啊?”薄旌予故意拉長聲音,連說話的語調都十分的綿軟。

洛南音如同一個被窺探到了心事的孩子,驚慌失措的掩飾著:“沒有,不是說要輕輕的剪開你的紗布嗎?”

薄旌予清越的笑了起來,笑聲如低沉的大提琴演奏曲:“薄太太,其實在醫院裏,每一次,都是我為你清理身體……”

話才說到一半,後背上的力道一重,薄旌予毫無預兆的嘶吼一聲,額頭上迅速冒出細密的汗珠。

“你是說,我昏迷的那段時間,不是護工在幫我清理身體?”洛南音微微眯起眼睛,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她臉上的表情凶神惡煞,似乎薄旌予如果不好好回答的話,就要立刻把他千刀萬剮了。

薄旌予小心的抽著氣,來緩解背上的疼痛,低低淡淡的開口:“護工的技術哪裏放心得下?我太太的身體當然要由我來清理。”

薄旌予打死都不會告訴她,他當時是抱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態。

洛南音幹笑了兩聲,突然有一種想,迅速的扯下他臀部上的紗布的衝動。

紗布上滲出的鮮血觸目驚心,算著日子,如果是薄萬鈞,當天晚上一下飛機就對薄旌予動了家法,這已經是他受傷的第四天了。

他的父親下手究竟有多重?他臀部上的傷口過了四天都沒有完全結痂。

紗布被一層一層的撥開,每一次撥開,洛南音的呼氣便重一分,直到將他身上所有的紗布全部都撥開,她忍不住別開臉去。

她捂住嘴,努力使自己的抽泣聲咽回肚子裏,眼眶的淚水不爭氣的往下掉,砸在地麵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薄旌予的汗水打濕了他額前的碎發,他的臉色蒼白的不是活人,目光平靜的望著前方的床頭櫃,輕聲說道:“沒什麼的,這點兒小傷養幾天就好了。”

“為什麼不去醫院?”洛南音歪著腦袋看他,在親眼看到他傷口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髒被狠狠的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