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鮫人的特性後李窈窕也不覺得奇怪，拎著刀準備將它徹底殺死。
然而那鮫人竟大吼一聲長出了新的下肢，這下肢與人相似，布滿了黑褐色的鱗片。
“這是……進化了？”
冰藍點頭：“它們吃了人魚的血就能進化，若是吃的多了還能變得跟人一模一樣。”
李窈窕忽然感到脊背發寒：“那你說你們以前那場戰爭會催生多少根人一樣的鮫人？”
冰藍不說話，但他的眼神已經告訴她答案。
李窈窕幹笑兩聲：“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估計都死了吧？”
冰藍卻搖頭：“人魚的壽命有千年，它們吃了人魚也會接收壽命。”
“這真是個壞消息。”以後跟人打交道都不知道對方是人是鬼了。
幸好變異的鮫人僅僅是速度快了些，被慕容宸斬殺。
往裏麵鑽的鮫人開始變少，最後外麵傳來女高音的聲音，那些鮫人開始後退，剛鑽進來的也鑽了回去。
幾人終於鬆口氣。
魚卵都被泡在水裏，這水已經變成了黑紅色，看起來讓人惡心。
冰藍將入水口賭住：“水不能沒過一半。”
李窈窕點點頭，她懷裏的藍寶睡著了，拿起奶瓶，奶嘴上都是細碎的牙印兒，她將小人魚喝剩下的靈泉水倒在水池裏，然後收集了鮫人的牙齒就順著管道爬回去。
海島的表麵依舊平靜，李窈窕的心卻不平靜。
她看了看懷裏的藍寶，將她給了冰藍。
“你要走嗎？”冰藍問。
李窈窕點頭：“我是人，注定不能與你們一起生活。”
冰藍沒有說話。
“其實這個島嶼比較安全，人類不敢靠近，若是打斷島嶼跟海底的鏈接，這回成為一個浮島，你們以後的生活會更加安穩。
那個湖，他是回不去了，畢竟最大的牽掛在這裏。
慕容宸問：“要潛水下去嗎？”
李窈窕點頭：“下去看看，如果鮫人多就殺一些，不要殺光。”
慕容宸問：“為什麼？”
“一個物種沒了天敵，那麼他們就會泛濫成災！”
慕容宸不說話了，冰藍沉默。
李窈窕接著說道：“有競爭才有進步，沒了天敵，人魚會失去鬥誌，老弱病殘都可以活著，到時候後代的身體素質越來越差，估計用不了多久便會滅亡。”
冰藍的神情緩和了一些，泛濫成災是真，最後因素質下降而滅亡也是真，這個道理他能明白。
李窈窕和慕容宸跳入海中，島嶼下麵是一根不規則的柱子，緊緊的魚海底相連。
而這柱子的下半部有很多的孔洞，裏麵住著鮫人，還有很多鮫人的卵。
等他們潛入海底時看見了鮫人的墓穴，滿地都是骨頭，隻有牙齒是銀色的。
看著那些骸骨，李窈窕反而失去了興致，用這些東西做針頭弄出來的食物她吃不下去。
慕容宸覺得無所謂，但對於李窈窕的任性，他從來都是慣著的。
返回小島前，二人合夥將柱子切斷，小島慢慢飄離。
上岸後看見樟林盛正哀求冰藍再哭幾聲。
李窈窕無語，可惜冰藍的眼淚她不能拿出來，至少不能當著冰藍的麵拿出來，免得惹他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