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雷的臉色一白,怒道:“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啊,你都說了一定會幫我打贏這場官司的,我都付了錢了!”
律師也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他本以為是一場無關痛癢的離婚官司,按照許雷的說法,對麵根本就是個潑婦,憑借他手上捏著的證據,打贏官司簡直易如反掌。
卻沒想對方的辯護律師竟然是裴燃。
這男人號稱一張嘴舌燦爛花,死人都能給你說活了。
這官司還怎麼打?
“徐律師,”裴燃隔著一段距離,主動和這邊打招呼,“幾月不見,真希望徐律師有所長進。”
徐律師氣得頭頂冒煙,忍不住反駁道:“裴律師不是號稱三不打嗎?怎麼現在連離婚官司都接了?怕不是律所接不到別的案子了?”
“我不涉獵離婚官司,是為了給某些同行一口飯吃,不然徐律師怎麼還能在律界待到現在?”裴燃麵不改色地嗆回去。
分明是在說著這樣自大狂傲的話,這男人還是一張冰肌雪骨的冷臉,沒有任何的感情起伏。
許多官司打的都是心理戰,這男人在表情管理上就能踩死一大批的人。
徐律師一連好幾個深呼吸,才道:“希望等下開庭了,裴律師還能這樣舌燦蓮花。”
裴燃但笑不語,銀絲眼鏡下的眼底卻浮現出幾絲薄涼的輕蔑。
徐律師忍不住氣得跳腳,還是被身後的武警拉下來的。
陸寧寧坐在後麵簡直要為裴燃鼓掌。
這還沒開庭,對方的氣焰就被壓得不能再低了。
“他好帥!”許飛宇也一臉崇拜。
陸寧寧笑著對他道:“等以後你長大了,也能這麼帥。”
許飛宇的小胖臉上浮現出幾分不好意思,有些悶悶地說:“我會加油的。”
陸寧寧簡直要被他逗笑了。
三點整,許雷和姚蘭的離婚官司準時開庭。
雙方呈上證據,裴燃首先開始辯護:“被告在和原告結婚的五年間,正經工作的時間不超過半年,其餘的時間全都是依靠原告的工資供養自己和兒子。”
說著,裴燃語調一頓,繼續道,“在此期間,被告對原告多次實施家暴,讓原告的身心都遭受了巨大的傷害。”
站在被告席上的徐律師氣得臉都青了,壓低了聲音質問許雷:“你沒工作怎麼都不和我說?你還家暴人家了?我都和你說了一定要把情況如實告訴我!”
許雷囁嚅道:“我沒工作怎麼了?她姚蘭一個月能賺多少錢?都不夠我喝酒的!”
“你……”徐律師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豬隊友。
“肅靜!”審判員冷冷地掃了眼被告席上的兩人,道,“對於以上兩條證詞,被告律師有需要辯護的嗎?”
徐律師黑著臉,道:“沒有。”
對方家暴視頻都放出來了,他還辯護什麼?!
裴燃又道:“不僅如此,被告還曾多次動用原告女兒的手術費用,並且試圖變賣原告婚前的個人房產。”
又是兩條證據壓下來。
徐律師這回終於有話說了,道:“這條證據我方不同意,既然已經結婚了,那手術費也算是夫妻共同財產。另外關於房子,兩年前這處房產曾有一次大裝修,期間我方也付出了財力上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