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歡心有餘悸地捂著小腹,這會兒她並不覺得如何疼痛,隻是渾身都沒有力氣。
要是這個孩子出了什麼意外……
她不敢去想那後果。
哪怕是為了團團,她也要保護好這個孩子。
“清歡,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了?”鍾問熙看她狀態十分反常,不由得十分擔心。
她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見她這樣子,鍾問熙不禁歎了一口氣,問道:“你懷孕的事,顧澤臨知道了嗎?”
寧清歡依舊沒有回答他。
昨天在酒店裏見到的那一幕還在眼前縈繞不去,她不願意再想。
雖然她心裏也猜測著,這件事有溫雨休摻和進來,十有八九顧澤臨是被人給設計了,但那又如何,明明白白跟孟萱茹躺在一起的人還是他。
若他真的毫不在意孟萱茹,又怎麼可能撇下她去酒店?
“清歡,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她抬起頭,無奈地扯出一絲笑容:“你說,如果明知一件事可能是個陷阱,卻還是義無反顧地鑽進陷阱裏去,這樣的行為究竟該不該被原諒?”
鍾問熙訝然,不明白她究竟在說什麼。
昨天晚上,他突然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寧清歡在路邊昏倒被送到了醫院裏來,醫院的醫生都和鍾問熙是舊同事,也認得寧清歡是他的朋友,這才緊急聯係了他。
他在她床前守了一夜,聽到她連在睡夢裏都喊著顧澤臨的名字,可醒來卻是這副傷情模樣。
“你和顧澤臨之間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寧清歡沉默了很久很久。
她想要找顧澤臨去聽一個解釋,卻又害怕麵對現實。
終於,當她鼓起勇氣想找顧澤臨要個說法時,卻發現手機不在身邊。
“我的手機呢?”
“我昨天趕到醫院的時候,就沒有看見,你是被路人叫了救護車送過來的,也許是丟在哪兒了吧。”
她幽幽歎了一口氣,不再找手機,翻過身又躺了回去,閉目養神。
雙眼合上的那一瞬間,有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
……
酒店。
顧澤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身上的衣服被脫了大半,隻蓋著一層薄薄的被子。
而被子的另一邊,躺著一個他並不想要看到了女人——孟萱茹。
他愈發覺得大腦昏沉。
並不同於宿醉之後的頭疼欲裂感,反倒像是被人打了一記悶棍之後再被沉入了海底,有溺水後的窒息感。
昨夜發生的事情,他的記憶止於踏入那個點了迷情香薰的房間之後。
再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渾然不知了。
孟萱茹悠悠醒來,看向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嬌怯,連臉上都帶著異樣的紅暈。
“澤臨,我……”
“出去。”他語調冰冷。
“我昨天晚上真的不是有意的,是你突然抱住了我,我……”
“出去!”
顧澤臨已經極力忍耐著自己的怒意。
此情此景,傻子都知道他是被人給設計了。
如此拙劣的把戲,他卻偏偏上了當。
他懊惱不已。
無論如何,他都不應該為了父母的死而失了分寸,一個一眼就能看破的騙局,他卻還是義無反顧地鑽了進去,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