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臨點了點頭,歉然道:“前些日子,一切塵埃未定,我不敢接你回去,哪怕找到了你在這裏,也不敢叫你知道,你不要怨我。”
寧清歡並不理解他所說的“塵埃未定”是什麼意思,不過,這鎮子裏日日都有新聞報紙送過來,她昨天倒是看見了。
“我瞧見報紙上說,你外公突發重病不省人事,如今你已經兼任了周氏財團的董事長一職。”
他點了點頭。
“寧清歡,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能夠把你我分開。”
“沒有?”她鼻子一酸。
可是,即便沒有了周老太爺,卻還有一個孟萱茹,不是嗎?
她抗拒地躲到了一邊,不願去麵對他。
他嗤嗤笑了一聲,捉住了她的手:“看來你看新聞,還是沒有看全。”
“什麼?”
“我和孟家的婚約,解除了。”
寧清歡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
顧澤臨頗為無奈地說:“我知道你在這鎮子裏消息閉塞,大約也懶得上網,故意讓宣傳部把解除婚約的消息買了好幾家報紙的廣告位,恨不得昭告天下人知道呢。”
話雖如此,可她心裏的結卻並沒有解開。
她還是生硬地避開了顧澤臨灼灼熱切的目光,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顧澤臨從背後環繞住她,雙掌在她腹上溫柔摩挲。
她心中一軟,終究還是舍不得就這樣掙開。
“你這個壞家夥,居然連有了寶寶也不告訴我,我讓人查了幾個月才找到你,才知道原來你有了孩子,你是想擔心死我嗎?”顧澤臨忍不住嗔怪道。
她心裏頭無限酸楚,哪裏說得出話來。
這個孩子的存在,她原本一點也不想讓他知道的。
“顧澤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和孟萱茹……”
“我和孟萱茹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寧清歡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她不信。
那天晚上在酒店裏的場景,她統統都看得一清二楚,難道她的眼睛還會騙自己嗎?
“我是被溫雨休和孟萱茹聯合陷害了,他們想逼我就範,所以我將計就計,隻是我沒想到你會吃那麼大的醋,竟不肯聽我一句解釋就離開。”
“我不是因為吃醋……”
她喉嚨裏苦澀無比,被設計的那又怎樣?他終究是和孟萱茹發生了關係,而且在事後,他還同意了跟她訂婚。
顧澤臨將她抱得更緊一些,輕笑道:“你就那麼不肯信我?我向你發誓,我這輩子隻對你忠貞不二,要是我碰過她一根頭發,我就被浸豬籠。”
寧清歡忍不住撲哧一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肯定碰過她的頭發了。”
“除了頭發,哪裏都沒碰過。”
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頭發,討好似的笑道:“你的頭發好香,她的頭發是臭的。”
寧清歡強忍著笑意,掙脫開他的懷抱。
“可是,既然你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為什麼還是要跟她訂婚?”
顧澤臨眼底的笑意逐漸淡去,重新將她攬在懷裏。
“清歡,這世上除了你和孩子,我什麼都沒有了。”
他將外公當初做過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八歲之前的那些記憶,他早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或許不記得也好,那些記憶太過苦痛,會是一生噩夢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