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實在是太小，他被她一推，腦袋便撞到了牆，悶響一聲。
寧清歡嚇了一大跳，連忙替他揉著後腦勺，他輕笑著，勾住她的脖子不讓動彈。
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個碩大渾圓的肚子，讓他沒法跟她緊貼在一起，顧澤臨似乎有些不滿，嫌這孩子過於礙事。
六個月沒見，他哪裏還按捺得住。
“月份已經很大了，大約也沒有關係。”
“顧澤臨，你要是再亂來的話，就給我出去住賓館。”她竭力推拒著。
“唔，廢話真多。”
他輕輕摩挲著她的後背，極為輕緩地進入。
床小有一個極大的好處就是，她根本就躲不開。
寧清歡早知自己是羊入虎口，隻好發出一聲重重的歎息，任他予取予奪。
一室繾綣，夢裏荒唐。
……
第二天。兩個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堪堪醒來。
顧澤臨怕她累著，隻讓她好好坐在床上，自己替她收拾著東西。
她靠著床頭，靜靜看他忙碌。
午後陽光正好，落在窗欞上開出一朵一朵的花。
有些許陽光也落在他正在忙碌的身上，刺眼而溫暖。
寧清歡的東西不多，要帶走的部分更是隻裝了淺淺一個行李箱，他單手就能提起。
“我們走吧。”他一手拖著拉杆，一手過來扶她。
臨出門前，她又戀戀不舍地往回看了一眼。
這棟小屋她生活了整整六個月，如今要走了，自然有些舍不得。
“夢溪也不遠，下回我們有空再回來。”顧澤臨安慰著她。
“可是下回回來的時候，它大概就不是這個樣子了吧。”
寧清歡想起多年前他們住過的那家民宿如今就已經是物是人非了，不禁有些感慨。
人生就是在這樣一場又一場的別離裏，漸漸虛度了時光。
他淺笑：“我已經向房東大叔買下了這棟房子，他答應會隔段時間就照看著小院，下回再來，這裏的擺設也不會變。”
寧清歡訝然。
動不動就全部買下，這作風果然很顧澤臨。
“走，我們回家。”
他牽住了她的手，眼底的笑意更濃。
……
回到A市以後，寧清歡記掛著團團，連家都沒顧得上回就先去了醫院。
團團本來就在日日夜夜地期盼著媽媽趕緊回來接他，乍一看到媽媽和爸爸居然同時出現，驚喜得連聲尖叫。
“媽媽！我以為你一直不回來是不要我了！”他大哭著撲到寧清歡的懷裏。
寧清歡亦是滿眼含淚，顧不得自己大腹便便的身子，彎腰將兒子抱起。
顧澤臨在一旁扶著她的腰，又替她托著團團，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會傷到。
團團哭完一場之後才發覺寧清歡的異樣，摸著她的大肚子很是新奇，一雙大眼瞪得渾圓。
“媽媽，你怎麼胖成這樣了？”
“因為這裏已經有一個小寶寶了呀。”
寧清歡眼角依舊含著淚，盡管很想在兒子麵前露出笑臉，眼淚卻止不住簌簌地往下流。
有了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團團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