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先上去了。”她無精打采地走上了三樓的臥室。
走進臥室,她沒有開燈,也沒有換衣服,就那麼倒在了床上,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腦子裏循環播放的是剛剛看到的一切,不論如何想忘記,她都無法把那些像幻燈片一樣放映的映像從腦子裏揮出去。
她痛苦地拽起枕頭捂住了頭。
歐澤辰說的對,他是盛世的總裁,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相信他。
十年分別,為什麼他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忘記她,背叛她,利用她?為什麼她就不能忘記他?為什麼都十年了,她還能如此輕易地就去相信他呢?
他們的愛情,是這麼的不公平。
但更讓她痛苦的是,就算他這樣對她,她居然還是無法放下他……
“小雨。”門外突然傳來歐澤辰的聲音,“你睡了嗎?”
她咬住下唇,沒有哭出聲,拉開被子捂住了頭。
片刻,歐澤辰沒有聽到回音,便輕輕道了聲“晚安”,轉身回了臥室。
聽到隔壁臥室關門的聲音,她這才掀開了被子。
她翻了個身,坐在了床上,抱住枕頭,眼淚從眼角滑落,說什麼都停不下來。
“哥哥……”她輕聲念著那個她深愛著的,又背叛了她的人,把臉深深埋進了自己的臂彎。
南湖公館外,白鳴坐在藏藍色的奧迪的車頭上,久久地凝視著那棟剛熄了燈的白色三層小別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就這樣看了多久。心中隻有一團糟,他眼中接連劃過無數不一樣
許久,他終於移開了目光,重重歎了口氣,摸出一根香煙,想了想,又把煙放回了煙盒,從另一個煙盒裏取了跟雪茄點上,深吸一口,吐出一股濃濃的白煙。
心中雜亂的思緒隨著香煙帶來的快感徐徐散去,他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驀地,一邊的暗處走出一個黑色的身影,快步走到了他麵前,恭敬道,“少爺。”
“鉑裏斯,你終於來了。”白鳴立刻收起了剛剛的煩躁,換上了一張溫和的笑臉。
“對不起少爺。”鉑裏斯語氣極其恭敬,“S市的警方太難搞,事發突然,被他們查出了不少疑點,就花了些時間處理。”
“嗯。”白鳴慢慢抽了口雪茄,“殺人了?”
鉑裏斯猶豫片刻,“是。”
“殺了幾個?”白鳴的聲音如天鵝絨般輕柔,但聽在心中,卻讓人覺著有些冷。
“兩個。”鉑裏斯回答。
“唉。”他無奈搖了搖頭,“剛來這兒就殺了三個人,看來以後得收斂點了。”他也算上了裴凝。
鉑裏斯並沒有表態,“少爺,漢諾威的賭場又有消息了。”
“嗯。”他並未放在心上,“又是路德維希家的幾個少爺來我的場子鬧事了?”
“這……”鉑裏斯又是一陣猶豫,“路德維希家的人似乎發現了你不在漢諾威了……”
“嗯?”白鳴笑眯眯地看向他,眼中帶笑。
“少爺息怒!”跟了他十幾年,鉑裏斯對他的這個笑容再熟悉不過,立刻說道,“是我考慮不周,沒有處理好漢諾威的事……”
“罷了,不怪你。”白鳴移開目光,深吸一口雪茄,“是我沒有考慮周到,急著叫你過來。他們隻是知道了我不在漢諾威,並不知道我在哪裏,也無所謂了。”
“可是少爺,他們已經知道了你不在漢諾威,那查出你在哪裏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無所謂。”白鳴風輕雲淡,滿不在乎。
“少爺!”鉑裏斯頓時有些著急,“如果他們找到你,那……”
“我說無所謂。”他突然加重了語氣,“就算他們找到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可是……”
“我說無所謂。”他回過頭,直勾勾盯著鉑裏斯,“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鉑裏斯立刻低下頭,“少爺息怒。”
“放心。”他吸了最後一口煙,將雪茄扔在地上一腳踩滅,“我心裏有數,不會有事。”他將雙手塞進褲子口袋裏,仰頭看著星空,不知在想什麼。
鉑裏斯清楚他的脾氣,雖然心中焦急,但也沒有再頂嘴,默默站在一邊守著他,並時刻注意著附近的情況。
“走吧。”片刻,白鳴緩緩從車頭上站了起來,用遙控器打開了車門的鎖,順手把鑰匙扔了過去。
鉑裏斯接過車鑰匙,迅速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打著了引擎。
白鳴轉身坐進了副駕駛座,又點上一根香煙,“去盛世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