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笙從睡夢中驚醒,大汗淋漓。她打開床頭的一盞燈,昏暗的房間頓時被橘色的亮光照射著,顯得柔和了許多。
陸葛沉冷峻的五官,帶著疏離冷傲的雙眸一直盯著她,頭頂血流不止的站在他的床邊。閉上雙眼,那嚇人的一幕依稀還在眼前,仿佛像是真的一般。
“陸葛沉是什麼樣的人,才不會輕易的被傷害,他不去禍害別人就已經不錯了。”
江瑜笙心裏嘀咕著,她躺下身,閉上了雙眼。
隻是沈其的那番話卻像魔咒一般刻印在她的心裏。
“陳莫莫的病,從醫生的角度來說更像是精神分裂,但是有時又會覺得她有完整的自我意識,她會自我攻擊或者攻擊別人。還有就是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見過她的另一麵。所以,可能你已經成為她攻擊的目標了。”
江瑜笙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她沒有告訴沈其,父母的死亡對於陳莫莫來說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那是不是代表,她的父母也成為她攻擊的對象。而那場意外或許根本就不是一場意外。畢竟誰都不知道,車子會突然間失控。
江瑜笙腦袋裏鬧哄哄的,她不能讓陸葛沉娶這麼個女人,雖然他一次次傷害了她,但是她也不願見到他年紀輕輕地就把命斷送到這麼一個女人手裏。
“老罵我是瘋女人,結果自己身的人才是個瘋女人。”
江瑜笙皺了皺眉,總感到哪裏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什麼。她抬起頭看了看窗壁上的時鍾,淩晨時分。
有人在敲門,聲音很輕。
江瑜笙以為是錯覺,轉身準備睡下,可是又聽見連續的三聲。
她打開門,隻見袁子桐赤著腳一臉委屈的模樣站在她的房門,她的身上裹了一件簿簿的毯子,瑟縮著身子,一臉乞求的目光看著江瑜笙。
“進來吧。”
袁子桐頓時眉開眼笑,躡手躡腳地爬到了江瑜笙的爬上。
她低沉著聲音說道:“看著你屋裏還有光,我就跑過來了。你做惡夢了嗎?”
江瑜笙沒有回答,隻是對著她笑了笑。
“你不困嗎?這麼晚還不睡。”
袁子桐緊握的拳頭放在眼前,頓了一下:“我做了個惡夢就醒了。”
江瑜笙勾起嘴角,淺然一笑,伸手將她額前散落而淩亂的發勾到了耳後。
“放心,這一次不會再做惡夢了。”
江瑜笙下定決心,她要去告訴陸葛沉。哪怕他不相信她說的話,但是提醒一下他總好過萬一他真的不小心丟了小命,到時來尋她索命的強。更何況,她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哪怕他不是陸葛沉。想到這點,她有些安心。關上了燈,看著不知何時已經酣睡的袁子桐,嘴角帶上了一抹淺笑。
袁彥烈回來的時候,神情顯得有些疲憊。他告訴江瑜笙,她母親已經與大海融為了一體。
自從江瑜笙出去回來後,原以為她會悲痛難忍,卻不曾想到她隻是有時會安靜的保持沉默,臉上的寂寞令袁彥烈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