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上的器皿突然被人掀翻在地,發出一連串的乒乓聲,我轉頭一看,借著窗外的月光,發現是原本在店裏喝咖啡的那兩個中年男人。
兩人發黑的臉上一雙眼睛直泛紅光,黑紅的血水從眼角湧出,很快將兩張臉染得可怖異常!陶夢躲在我身後,喊我寅哥問我怎麼辦,我眼見那兩個男人張牙舞爪地翻上吧台,忙將陶夢往吧台外推。
“跑啊!愣著幹什麼!”
等陶夢跑出兩步,我抄起吧台後放著的圓凳,甩手就掄一個男人臉上,硬生生把他從吧台上砸了下去。
另一個男人看陶夢要跑,也不費勁往吧台裏翻,搶上兩步一把就將陶夢撲倒在地,兩隻大手掐住陶夢脖子,直掐得她兩眼翻白。
我看這麼下去不行,扔了凳子去掰那男人胳膊,卻隻覺得自己在掰一根鐵棒,無論怎麼使勁,根本掰不動那男人分毫。男人眼睛裏流出的血水越來越多,嘴裏也冒出大量白色泡沫,發了瘋似的要置陶夢於死地。
我實在沒辦法,起身抄起一柄叉子,衝著那男人一隻眼睛插去。男人終於發出痛苦的哀嚎,一揮胳膊將我甩開,捂著眼睛滾倒在地。
我爬起來想去扶陶夢,之前被我撂翻的男人竟然從我背後衝了上來,我隻聽見陶夢喊了聲“寅哥小心背後”,跟著後腦猛地就是一痛。
我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流到後頸,隨即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
“……爺……二爺……二爺?醒醒!”
迷迷糊糊之間,我感覺有人在拍我的臉,我皺了皺眉頭,打開那人的手翻身想繼續睡,沒想這一動,才發覺身下硬實得厲害,跟本不了床。
我一個激靈,睜眼就坐了起來,隨即後腦就傳來一陣劇痛。我不由得悶哼一聲,抬手按住腦後,一摸之下,竟然有些濕漉漉的。
“二爺,您可算醒了,我擱這兒叫了你好幾分鍾,要是你再不醒我就打120急救了。”
眼前的人正是小許,小許蹲在我跟前,滿臉擔憂,我看他另一手攥著手機,看來的確是想打電話叫救護車。
我衝他擺了擺手,說沒事,不用那麼興師動眾,讓他扶我起來去櫃台裏拿條毛巾敷敷後腦的傷。小許誒了一聲,立刻過來攙我。
“二爺,這是怎麼了?有人來砸場子是怎麼的?我一來就看見大門敞著,店裏亂七八糟,你平時最看重的吧台都給砸得不成樣子,你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是不是附近哪兒的新近社團來收保護費了?咱給他就是,破財擋災啊。”
我皺著眉頭搖頭:“別叫二爺,又不是什麼黑社會……等等,陶夢呢?”
“陶夢?誰啊?”
小許一臉茫然,我忙讓他站開點,自己在店裏環顧了一圈。店鋪麵積不大,隻擺著零星的幾張桌椅,一眼就能看全——沒有陶夢的影子。
我想起昨晚的情況,當時我紮傷了其中一個男人後,正想讓陶夢趕快跑,卻聽那丫頭喊了一聲“小心背後”,跟著就被另一個男人攻擊暈了過去。我暈了,那陶夢人呢?難道她讓那兩個男人帶走了?
更何況,那兩個男人顯然已經不是人類了……
見我走神,小許拿手在我眼前一陣晃動,皺眉道:“二爺?二爺?您想起什麼了?陶夢是誰啊?”
“來應聘兼職了一個小姑娘。”
我草草回了小許一句,隨便抽了條毛巾捂著後腦,由於頭暈得厲害,我隻好麻煩小許:“幫我看看店裏,除了我剛才呆的地方之外,還有沒有哪兒有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