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繼續彈(1 / 2)

溫南枳在房間裏枯坐著,盯著櫃子上的琵琶發呆,想著和媽媽在一起的種種。

雖然一直都是她們母女兩個相依為命,可是媽媽對她很好,溫家的人再怎麼打壓她們,媽媽依舊溫柔的和她訴說每一句話,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敢低頭落淚。

溫南枳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溫柔的一個女人,要飽受這麼多痛苦,即便是媽媽端正的吃齋禮佛,默認溫祥一切的胡來,錢慧茹還是不肯放過媽媽和她。

“媽媽……”溫南枳想念著媽媽溫暖的懷抱,想念著香爐悠然中那個對她慈祥笑著的母親。

溫南枳從架子上拿下琵琶,坐在地板上,摟緊了懷中的琵琶,幻想著媽媽就在身邊。

她拆了手上的紗布,已經結疤的細小傷口讓雪白的肌膚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指縫裏還殘留著洗不淨的血跡,像是染上鮮血的玉塊,多了幾分傷感。

她知道宮沉不在,才敢撚撥琴弦。

鳳頸玉花,絲弦瑟瑟,琴聲時而低幽,時而清亮。

這些都是媽媽教她的,告訴她琴聲往往寄托著一個人的感情,也是她現在唯一能想念媽媽做的事情。

……

原定的應酬,因為宮沉的頭痛病犯了,所以就臨時取消了。

忠叔看到宮沉從車上下來,立即上前攙扶,卻被他甩開了。

“走開!”宮沉每到頭痛就會裹著一身戾氣,對誰都沒有好臉色。

忠叔不氣不惱,依舊緊隨其後,“燉了藥,喝了叫人上去按摩一下,應該會舒緩一下。”

宮沉緊皺眉頭,甚是不悅,連步子都加快了。

走到樓梯口時,卻聽到了隱約的聲音。

“什麼聲音?”宮沉不耐煩的開口。

忠叔循聲望去,想到了溫南枳這個人,但是沒敢說。

沒人敢阻攔宮沉,他長腿一跨轉了方向,直接走向廚房,路過溫南枳的房間時停下。

房門猛地被推開,溫南枳一愣,手指還停留在弦上。

一看來人是宮沉,溫南枳下意識的抱緊了手裏的琵琶,拖著沉重的腿後退著。

宮沉一身黑色的正裝,略短的頭發,耳後露著青茬,渾身幹淨利落卻暴戾無比。

隻見他雙腿一曲,坐在了溫南枳攤開的被子上。

房間太小了,宮沉的腿伸直都觸碰到了對麵的牆,隻能曲起一條腿,另一條腿隨意的放著。

溫南枳看著坐下的宮沉,身體縮成一團,狹小的房間內能夠清楚的嗅到他身上染著酒氣的氣息,霸道且盛氣淩人,連房中的溫度都升高了。

小燈下,宮沉坐著的身影被投在了白牆上,漆黑的影子,對比強烈,線條幹淨利落,身影晃動間,顯得宮沉有些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