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窗簾分為兩層,一層紗簾,一層遮光布,兩層同時合上後,整個房間都陷入了黑暗。
溫南枳隻留了一盞沙發旁的台燈,然後安靜的坐著,漸漸人也犯困了起來。
她摸了摸沙發,很舒適,今晚上她應該隻能睡在這裏了。
一想,她不由得又害怕起來,腦子裏都是宮沉強迫她的畫麵,她立即清醒了過來。
昏暗中,床上的身影在她的眼中更像是閉目養神的野獸。
她艱難的吞咽著,頭頂突然鈴聲大作,嚇得她直接站了起來。
這應該是火警鈴。
宮沉從床上跳了下來,掀開白紗,直接拽著溫南枳跑了出去。
同時跑出來的還有其他房間的客人,結果酒店的工作人員匆匆忙忙的跑來解釋說是一個房間的警鈴壞了,所以導致錯誤報警。
“哪個房間?”宮沉詢問酒店人員。
穿著像是前台的小姐解釋道,“宮總很抱歉,是樓下您的秘書房間。”
說完,宮沉鬆開了溫南枳直接往樓下跑去。
溫南枳看著空蕩蕩的手,身體僵硬在原地,回神後才跟著宮沉的腳步從安全梯跑到了樓下。
她看到金望已經站在了林宛昕的房間外,林宛昕身上披著毛巾,頭發還在滴水。
宮沉走到林宛昕麵前,搶過金望手裏的毛巾將林宛昕從頭擦了一遍,轉身對酒店人員憤怒道,“去找酒店的醫生來,她手臂上還有傷口,不能碰水。”
酒店人員一看宮沉生氣了,急急忙忙的掏出了對講機開始呼叫前台去找醫生。
林宛昕脆弱的搖頭,“我沒事,還好我跑得比較快,所以手臂沒有淋濕,隻是頭發上有點濕,謝謝宮先生關心。”
宮沉轉首看著金望,“金助理,怎麼回事?”
“宮先生,這……”金望為難的不知作何回答。
林宛昕解釋道,“宮先生,你別怪金助理,事情太突然了,我回房間準備休息的時候,突然頭頂的灑水器壞了一樣瘋狂的灑水,隨後火警鈴就響了,我隻能衝出來。”
溫南枳站在他們身後,探出腦袋往房間裏看了一眼,裏麵所有的東西都被水弄濕了,看樣子是沒辦法住了。
酒店醫生來了以後說要找個地方給林宛昕檢查傷口,宮沉想也不想的就摟著林宛昕去了他的房間。
溫南枳和金望隻能站在身後看著。
金望一把拽著溫南枳進了林宛昕的房間,他四處查看著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樣。
“我就奇怪了,怎麼就林秘書的房間出事了?”
金望左右翻動著,最後在床尾的地上撚起了一點被泡水的黑色東西。
“這是什麼?”溫南枳湊過去看了一眼。
金望指了指上麵,溫南枳一抬頭正好看到了灑水器。
金望解釋道,“這種灑水器在感受到煙霧濃度後就會自動報警灑水,如果有人直接在灑水器下麵點燃什麼東西,濃度一下子上升,就會……”
溫南枳捂嘴,吃驚的看著金望,難道是林宛昕故意的?
金望拍了拍手上黑色的東西,“可惜這點東西唯一能證明的就是房間可能沒有打掃幹淨,林宛昕真要這麼做,她一定把剩下點燃的東西衝進抽水馬桶裏,然後自己披著東西護著手衝出房間。”
溫南枳看了看周圍,立即衝到床頭,發現酒店的意見填寫單不見了。
她發現林宛昕比她想象中要聰明,也更可怕。
……
溫南枳和金望回到了自己和宮沉的房間,看到林宛昕坐在沙發上讓醫生重新包紮傷口。
當林宛昕的繃帶被解開的時候,猙獰的傷疤便呈現在了溫南枳的麵前。
溫南枳腰間的傷口已經愈合了,隻需要固定擦消除疤痕的藥就會漸漸淡化傷疤,所以當她看到林宛昕這麼大傷疤的時候,她腰間又開始隱隱作痛。
為了保護已經愈合脆弱的肌膚,林宛昕隻能這樣一圈又一圈的包紮著,然後還要帶上保護手臂的護腕一般的黑色袖套。
這麼一番折騰,林宛昕脆弱的表皮,有點地方裂了口子,醫生擔心會發炎,又給她重新上藥。
擦拭傷口的時候,林宛昕疼得臉色煞白,靠著宮沉眼淚都流了下來。
醫生替她小心翼翼的包好傷口,套上黑色袖套,“恢複的很好,但是皮膚現在很脆弱,不要亂動,這傷疤……”
醫生沒有說下去,林宛昕嗚咽了一聲。
“謝謝你,醫生,你說的我懂,這身傷疤是注定跟著我了。”
“小姐,你其實不用太擔心,雖然傷疤無法消除,但是現在技術很發達,你可以想辦法淡化傷疤。”醫生安慰了一句,便拿著藥箱離開了。
此時,匆匆趕來的李時和李太太十分歉意的看著林宛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