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枳聽到宮沉的聲音時,以為宮沉生氣了。
但是聽完宮沉的話,她快要捏斷筷子的手一鬆,難以置信的盯著宮沉。
宮沉在幫她。
可是,為什麼?
是因為他的麵子也跟著受損了嗎?
溫南枳不敢往好的方麵想,隻能怔怔的望著宮沉。
宮沉去側首對著她勾了勾唇。
淺淡的笑意,比平時看上去要有溫度一些。
襯著他這張臉,像是深潭底下細碎的光芒的,誘人深沉。
驚嚇之餘,溫南枳的筷子落在了桌上,發出細微的響動。
桌上本就安靜,再細微的聲音都像是一根針紮著眾人的耳膜,叫人聽了心煩意亂。
溫祥見不對勁,舉杯道,“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咱們喝一杯。”
宮沉舉起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動一下酒杯,紅色的液體像是血液一樣透過玻璃渲染著他的臉頰,沾染在他的雙眸上。
嗜血危險。
“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宮沉挪開酒杯,露出酒杯後半張魅惑的臉,“小心死無葬身之地。”
低沉磁性的音色,吐出的每一次字都像是從冰窟裏撈出來的,冰冷無比。
溫南枳聽著,不由得一顫,察覺桌上的人臉色已經發青,一個比一個難看。
宮沉起身走到了她身側,一手壓在她肩頭,發涼的指尖輕觸她的脖子,讓她不由得伸直脖子。
宮沉的手指來來回回,動作親昵又緩慢,像是羽毛在心頭瘙癢,讓她的肌膚很直觀的開始泛著淺淡的粉色。
宮沉仰頭喝下了杯中剩下的酒,然後對眾人一笑,“先幹為敬。”
除了溫南枳,其他人皮笑肉不笑,隻能隨宮沉舉杯,含了一口苦澀的酒入口,心口還堵著一口氣。
尤其是周瑾的父母,看著詭譎冷傲的宮沉,像是提到了鐵板,察覺自己可能惹了什麼不得了的人。
溫南枳抿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後就被宮沉拉起來。
溫祥看宮沉要走,對著錢慧茹使了一個眼色。
錢慧茹踩著尖細的高跟鞋,疾步上前拉住了溫南枳的手臂。
“南枳,難得回來,今天就住下,正好我有話和你說。”
錢慧茹手下用勁,擰了一把溫南枳。
溫南枳吃痛,看懂了錢慧茹的目光,她是要談媽媽的事情。
溫南枳緊張了一下,懇求似的看著宮沉。
“你想住在這?”宮沉問。
溫南枳點點頭,她已經很久聯係不上媽媽了。
宮沉蹙眉,隨即鬆開,“你的房間在哪裏?”
這才是他留下的目的,去看看溫南枳的房間。
錢慧茹一喜,“我都給收拾好了,讓南枳帶你們去,你們夫妻兩個以後多回來走動,日後再加上周瑾和允柔,家裏該多熱鬧?”
“是啊,姐姐,我和周瑾都會歡迎你們的,你們兩個要是累了就去歇息,我們不打擾你們甜蜜了,周瑾你說是不是?”
前幾天還在控訴溫南枳勾引周瑾的溫允柔現在卻表現的大方又善良。
溫允柔挽著周瑾起身。
周瑾在周家父母的注視下一言不發,臉色十分的難看。
溫南枳心底微微歎氣,轉身帶著宮沉離開。
就這樣吧。
周瑾和溫允柔已成定局,他是個好人,也是一個孝子,值得比她更好的女人,至少溫允柔是溫家受寵的小姐,又喜歡他。
溫南枳接受了這個結局。
她帶著宮沉繞過了前麵最好的幾間房,然後走向角落裏的兩間房。
“這是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