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枳是被餓醒的,她感覺自己的肚子咕咕叫的厲害,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連喘息都顯得很無力。
她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這才左右查看房中是不是還有人。
她的目光轉向左邊的時候,發現宮沉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躺在狹窄的沙發上。
宮沉不像是睡著了,他的手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溫南枳知道睡眠對於宮沉而言是奢侈。
她舔了一下唇瓣,上翹起的皮刮的舌頭都有些發疼,她試著發音,聲音卻含在了喉間。
明明睡了一覺,她卻覺得自己更累了,背上還黏糊糊的。
“宮……先生。”她又試著喊了一聲。
宮沉聽到了像小貓一樣膩膩歪歪的聲音,很好辨認,溫南枳一生病,說話的調子甜膩的讓人覺得齁。
但是依舊很好聽。
宮沉睜開眼睛,坐起來的時候,之前頭疼殘留的痛感讓他有些暈眩。
緩了緩,宮沉就走到了溫南枳麵前。
他還沒開口問溫南枳怎麼了,就聽到她肚子咕咕咕叫了幾聲。
溫南枳發白的臉上暈出了一點紅暈。
宮沉拿出手機,撥通了宮家的電話,說道,“忠叔,你帶一點清淡的早餐過來。”
掛了電話,宮沉扶溫南枳坐坐起身來喝了一點水,這一扶,察覺到了溫南枳背上都是濕的。
宮沉回身去櫃子裏拿了一套幹淨的病號服,然後去洗手間擰了一把毛巾,但是在走出去的時候,他遲疑了。
他抬頭看了看鏡子上的自己,收斂的暴戾,眼底不易察覺的緊張,無異在提醒他自己,溫南枳對他而言越來越不一樣了。
他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變化。
他掂了掂手裏的熱毛巾,走了出去。
此時溫南枳正在艱難的解自己身上的衣服,看到宮沉從洗手間裏走出來,她立即垂下了手臂。
宮沉坐在她的麵前,伸出了熱毛巾。
“我,我自己來。”溫南枳伸出手。
“你能擦到背?”
顯然是不能的。
溫南枳為難的看著宮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宮沉將毛巾塞進了她的手裏,然後抬手就去解她的扣子。
她立即愣住,不知所措的盯著宮沉,想躲又不知道自己能躲到哪裏。
宮沉用力的壓住溫南枳的肩膀,皺眉道,“跑什麼?你哪裏我沒看過?”
溫南枳臉色一燙,蒼白感都被臉色的紅暈掩蓋了不少。
她隻能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別的地方去,不去注意宮沉的手。
片刻後,溫南枳感覺胸前一涼,衣裳從肩頭緩緩被人褪下,剛好卡在了胸前,讓她不至於暴露。
她拉緊了胸前的衣服,垂下了腦袋也不敢看宮沉。
宮沉替溫南枳擦了擦肩膀和胸前的肌膚,親眼看著她的肌膚從雪白變得白裏透紅,隱隱約約還從肌膚裏麵透出了粉色。
胸口遮一半的朱砂痣,顯露著嫣紅。
宮沉不由得更用力的擦了擦她胸口的朱砂痣,總覺得那是一滴從肌膚裏麵滲出的鮮血,對他這個嗜血的惡魔而言,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轉過來。”宮沉聲音沉然,帶著啞然的磁性。
溫南枳小心翼翼的抬頭,發現宮沉漆黑的雙眸濺著滾燙燒灼的火花,她立即低下頭拉住衣服轉過了身體。
宮沉怎麼可能對她這麼好?居然幫她擦身體。
溫南枳立即捏了捏手臂上的肉,總覺得自己發燒還沒睡醒。
“衣服放下來。”宮沉命令道。
溫南枳顫巍巍的將衣服往後放,露出了自己整個後背。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毫無戒備的背對著別人有多麼的誘人。
微微側過的身體,腰身纖細帶著少女般的曲線,還好她滾過玻璃渣子的時候身上穿了一件還算厚的裙子,讓她的後背看上去依舊光潔無暇。
隻是露出的小臂被劃出了很多細小的傷口。
宮沉加重了一點力氣,擦拭著滲出汗珠的背部,細嫩肌膚上的絨毛還清晰可見,上麵掛著細小的水珠,像是沾了雨水的玉。
他呼吸一重,一不小心又加重了力氣,溫南枳縮了一下,背上留下了一道一道紅印。
他快速的擦了擦後背,穩住呼吸後才開口,“把衣服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