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昕逼著溫南枳簽好了文件,盯著文件上的名字看了半天,興奮不已的笑了出來。
“嗬嗬嗬,終於是我的了,這一切終於是我的了。”
溫南枳背上壓製的力量突然消失,她吃痛的揉了揉手臂,憤恨的盯著林宛昕。
看來還是她看錯林宛昕了。
她一直以為林宛昕真心愛宮沉的,沒想到林宛昕在這個節骨眼上趁火打劫。
她希望自己這一切都是林宛昕被宮梅逼迫所為,畢竟……宮沉在裏麵聽著。
她一直覺得宮沉對林宛昕有一種特別的感情,以至於宮沉對林宛昕根本狠不下心來責備。
她隻能將這種感覺定義為喜歡,直到現在她都以為宮沉心裏是喜歡林宛昕的。
所以顧言翊勸宮沉除掉林宛昕的時候,宮沉那麼猶豫,還讓她忍耐下去。
“林宛昕,你不愛宮先生了嗎?他才死,你這麼做真的不怕他生氣嗎?”溫南枳難過的看著林宛昕。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溫南枳嘴裏發苦,眼裏都是累計起來的委屈,讓她看上去無比的悲哀。
她跪坐在地上盯著林宛昕臉上每一處的神色。
林宛昕聽聞卻齜牙咧嘴的,十分醜惡。
“人都死了!現在誰有功夫談情說愛?”林宛昕低眸望著溫南枳,譏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愛上了宮沉?你可別忘記了你的身份,你配嗎?他需要嗎?”
溫南枳臉色發白,被林宛昕一通打擊,全身僵硬。
林宛昕收好文件,看似惋惜卻得意道:“溫南枳,你可真可憐,宮沉是永遠都不可能愛你的。而我,他到死都愛著我,他是不會改變的。哈哈哈……”
林宛昕跨過溫南枳麵前,像最後的勝利者一樣,一路都回蕩著她得意的笑聲。
而溫南枳卻久久無法回神,目不轉睛的盯著房門漸漸關上,依舊坐在地上。
“南枳,沒事了,你快起來。”顧言翊擔心的伸出手攙扶溫南枳,卻發覺她渾身都在發抖。
在房間裏,顧言翊聽得清楚,也看得真切,從林宛昕詛咒般的說宮沉不可能愛上溫南枳開始,溫南枳神色就不對勁。
他將無神的溫南枳扶坐在沙發上,盯著旁邊蹙眉的宮沉。
他叮囑道:“檢查一下她手臂有沒有紅腫,之前的燒才退下來,記得要再吃兩天藥,我先走了。”
顧言翊知道,溫南枳想現在需要的不是自己,所以他選擇默默的退場。
而溫南枳看到眼前突然放大的宮沉的臉,嚇得一驚,猛地回神過來。
“宮,宮先生。”
“沒事了,把藥吃了。”宮沉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眉間凝聚了不少黑氣,化也不化不開。
溫南枳乖順的接過了藥和水杯,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兩個男人太用了壓她手臂了,她握著水杯的手一直都在發抖,怎麼都克製不了。
眼看著水都要被她晃出來了,宮沉接下了水杯和藥。
宮沉將杯口放在她唇邊,淡淡道:“喝吧。”
她泯了一口水,宮沉撚著藥丸就遞到了她唇邊,她微微張口,感覺到宮沉指腹摩擦著自己的唇瓣,苦澀的藥含在嘴裏,她都不知覺。
直到藥丸被溫水化開,全是苦水,她才皺起眉頭咽了下去。
她一直覺得宮沉聽到林宛昕那些話,至少會說什麼,沒想到他隻是說了句早點休息,然後不見了蹤影。
溫南枳以為宮沉是因為林宛昕那些傷人的舉動而離開的。
自己也跟著徹夜難眠。
……
直到宮沉的葬禮這天,溫南枳總覺得有人快把自己勒得窒息了。
她猛地睜開雙眼,窗外的天還沒亮,趁著月色她看到自己的手指和手腕多了一些東西。
她的手被從背後伸過來的手包裹著,指縫裏露出了戒指的一角。
是她和宮沉婚禮上交換的戒指。
而她的手腕上則是顧夫人王瑜珊交給她的玉鐲子。
她記得這兩樣東西在她離開宮家的時候,放在了宮沉的房間。
難道宮沉都帶在身上嗎?
她盯著握著自己的手,尖細細長卻十分有力,男人露出的手臂強壯結實。
他的手腕上戴著一條紅玉髓的手鏈,是她送的。
手鏈和玉鐲在月光下,散發著溫潤的光澤,靜謐的讓人舒心。
可是……宮沉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