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枳知道沒有事情的話,作為一個被趕出溫家的女兒,這些人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低三下四的。
“媽,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溫南枳追問身側的薑雲。
薑雲捏著帕子擦了擦眼角,匆忙道:“你說什麼呢,我們就是擔心你,所以聽說你們相安無事回來了,就急急忙忙的來看看你們,難不成這樣都不行嗎?”
“行,但是你們不用這麼揣著,既然人都在這裏了,有什麼就說吧。”溫南枳已經習慣了所謂的先禮後兵了。
錢慧茹立馬恢複往日刻薄的神色,悻悻道:“薑雲,南枳都開口問了,你就直說算了。”
薑雲這才為難的拉著溫南枳的手,顯得十分親昵,卻又不敢用力,說道:“南枳,你爸爸出了點事情,資金周轉不開,貨物被人扣在了港口,要是在這樣下去,溫家要被人笑話了。”
“所以呢?”
“你看……你和宮先生說說,讓他出個麵,解決一下事情。”薑雲小聲開口。
溫南枳苦笑一聲,看了看周圍的,問道:“憑什麼?”
“嘿!你這個死丫頭!你不姓溫嗎?”錢慧茹揮掌上前,被溫允柔抓住,提醒了一番才察覺自己身在宮家。
薑雲不悅道:“南枳,你忘記媽媽和你說的話了?溫家才是你最終的歸宿,溫家敗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媽媽你也說過,宮先生根本就不愛我。而且你說對了,所以你憑什麼覺得宮先生會為了我放過溫家?他要是知道溫家陷入困境,恨不得一舉殲滅吧。”
“你!”薑雲不顧溫南枳手指上包紮的傷口,用力的扣住,“你胡說八道什麼?你進了宮家門這麼久了,總該有什麼法子吧?”
“我看啊,溫南枳這是皮硬了,少奶奶當久了,都忘記自己姓什麼了,正當自己了不起似的,還和我們推辭起來了。”溫允柔瞪著溫南枳,像是威脅一樣。
“溫允柔,你也是少奶奶,還是最得寵的女兒,你不幫忙,找我幫忙,不怕丟了臉麵嗎?”溫允柔直接拒絕了,咬著牙忍著手指上的疼痛。
溫允柔生氣的起身:“幹什麼?你以為我幫不了溫家?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和我比較?宮先生不喜歡你很正常,一臉的喪氣,跟你媽一樣!”
溫南枳咬牙忍下了。
的確,宮沉能忍林宛昕千百遍,卻獨獨忍不了她姓溫。
溫允柔甩臉走出了宮家。
錢慧茹起身指著溫南枳,一通數落:“就是這點小事,我原本還想著不用周家出手,我還以為宮家多能耐呢,我看不過如此!”
“你們走吧,我不會求宮先生的,這件事我無能為力。”溫南枳將自己的手從薑雲手裏抽了出來。
薑雲盯著空蕩蕩的手,傷心道:“南枳,你連媽媽的話都不聽了?媽媽把你拉扯到大也不容易,不想看著這個家就這麼散了。”
“爸爸他人心不足蛇吞象,他隻要收手快,一切都能不救,何必要為難別人?”
“宮家現在發達了,所有人都要看著宮沉眼色做事,他隻要動動手指的事情,居然這麼難嗎?南枳哪怕是你求求他,這也好呀。”薑雲似乎在逼溫南枳去求宮沉。
溫南枳盯著薑雲,苦澀道:“求?我求你們收留我的的時候,你們都不可憐我,憑什麼要讓一個仇人可憐我們?自己心胸狹窄,卻要別人海納百川,媽媽是你們太自私了。”
“好,好,我說不過你了,你也是個白眼狼。”薑雲憤然起身。
溫南枳沒有挽留她們,隻是為自己覺得悲哀而已。
薑雲連白眼狼都罵出口了。
她在溫家還有什麼地位身份可言?
她在哪兒都算不上一個人,隻是他們擺布的棋子而已。
……
溫南枳在客廳裏枯坐著,盯著對麵一排落地窗前的紗簾,院子裏一片綠意,她心裏卻是一片枯槁。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躲到哪裏去,即便是這個宮家,也沒有她生活過的痕跡在。
“南枳小姐,茶涼了。”
“忠叔,我該去哪裏?”溫南枳六神無主的看向走到身邊的忠叔。
“南枳小姐,這裏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