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沉一開口,聲音冷漠,氣勢威懾。
張佳蘭聽聞端著茶杯的手也頓了一下,她擦了擦眼角,淚花還掛著,整個人看上去雖然衣著一如既往的端莊華麗,但是臉色卻難看許多。
她就這麼一個獨子周瑾,周瑾一出事她就像是天要塌下來了一樣,滿腦子想的都是讓溫南枳以死謝罪。
但是看到宮沉的模樣,她又覺得溫南枳謝罪之路顯得有些遙遠。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溫南枳是溫家的人,宮沉,誰都知道你和溫家的人合不來,那十幾年前的事情,雖然大家都不提,但是並不代表大家都不知道,你爸爸貪汙受賄,挪了那麼多公款,最後在牢裏自殺,人盡皆知,你手段高明,估計也是深得你爸爸真傳吧?”
張佳蘭擔心自己占不了優勢,便捅出了十幾年前的事情,將宮沉和宮家一通數落。
溫南枳聽了,發現宮沉側臉立即變得緊繃,殺意騰騰。
她便伸出手握住了宮沉的手。
“周夫人,這麼說你看到了?”溫南枳反問道。
張佳蘭語塞,回到:“這……這是證據確鑿的事情。”
“那就是沒看到,周夫人,我們可以理解你悲痛說錯話,但是這裏畢竟是宮家,請你思量一下自己說的話。”溫南枳鄭重的看著張佳蘭。
張佳蘭氣得坐回了位置,強調道:“反正就是你這個喪門星的錯。”
溫允柔火上澆油道:“南枳是宮太太,身份不一樣了,自然也看不上我們這些人,周瑾好端端一條命都沒了,她還在這裏擺架子,這叫人如何心裏欣慰?”
“很好,你們承認溫南枳是宮家的人就好,免得我還要多費口舌,解釋一下溫南枳現在到底是誰家的人。”
宮沉抬起頭,身子往後一靠,一點也看不出他為了周瑾的事在緊張。
他兩指一揮,跟著他進來的黑衣男人直接將客廳的門關上。
這一舉動嚇得其他人立即端正坐著,不敢亂動。
一直沒說話的周瑾父親拍桌而起:“宮沉,你什麼意思?我本來不想和你這等小輩廢話,我隻是想要為我獨子要個說法而已。”
“獨子?周總真的是太小看自己了,據我所知,你在外麵可是有一男一女兩個私生子,到現在才跳起來替周瑾說話,是怕我逼出你的秘密吧?”宮沉不緊不慢的點了一支煙。
煙霧騰騰下,他習慣性的隱藏自己的神色,隻留著魅惑不清的神態。
他不想和這些女人廢話,顯得自己有些吃飽了撐著,但是既然張佳蘭如此不怕死,說完溫南枳還要說他死去的爸爸。
那他可就不手下留情了,到時候扒下的就是周家的一層皮。
“你胡說什麼!”周父看了一眼張佳蘭,立即反駁。
“幸虧周總這雙兒女長得都像爸爸,不然的話,我豈不是枉做小人了?”
宮沉夾著煙的手指一動,金望便早有準備的拿出了一些照片。
溫南枳湊近一看,上麵是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一左一右的牽著兩個小孩。
小男孩真的和周父很像,其中還有他們四個人的照片,看上去就是一家人的感覺。
溫南枳一直以為周家的家風很嚴謹,所以不可能出現像溫家這種齊人之福的現象,沒想打所有的華麗背後,都是如此的不堪。
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張佳蘭,她抓著這些照片,摔在了周父臉上。
“你不是這個小秘書早就辭職不幹了?原來自己把她藏起來,都把孩子生了,你這個畜生!”
張佳蘭上去就抓周父的臉,一絲麵子都不給。
周父則擰著眉頭躲閃著,解釋道:“誤會,這都是誤會!”
“難怪周瑾出事,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你早就想著用他們取代我們母子了。”張佳蘭一口咬定。
溫南枳細心發現,這些照片應該早就在宮沉手裏了。
果然,宮沉看上去和所有人井水不犯河水,事實上早就暗中打探好了一切,就等著一個合適的契機。
溫南枳想著,便撇過腦袋看向薑雲三人,她們臉上跟顏料盤似的,每個人臉色不一,但是一樣難看。
“你給我撒開!”周父好麵子,被張佳蘭胡攪蠻纏三下,便推開了張佳蘭,“你還要不要解決周瑾的事情了,給我安分一點!”
失去兒子庇佑的張佳蘭,又看到年輕女子給周父生了一雙兒女,頓時沒了主意,眼眶子又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