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盛景昀看小丫頭氣得臉頰通紅，還夾雜著不可名狀的悲切，他將手順著桌子伸到她麵前。
葉九初不解：“幹嘛？”
盛景昀一張冰山臉，說著與表情不相符的話：“還難受的話，給你掐一下。”
然後他去讓她難受的人身上加倍討回來。
葉九初一怔，隨即失笑：“你又沒得罪我，難受也不該掐你呀。”
看看，他的小丫頭恩怨分明，絕不遷怒無辜的人。
盛景昀道：“因為不能掐得罪你的人。”
浪費力氣，留著他會收拾。
葉九初發現她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懶得去猜，直接問：“為什麼？”
她可不是能受氣的人，誰惹了她，就算當時不懟回去，事後也一定找機會還回來。
“太累。”盛景昀言簡意賅地回答，看她表情好了一些，收回手攤開菜單，“想吃什麼？”
氣歸氣，晚餐還是要吃的，葉九初從不跟自己的胃過不去，麻利地點了餐。
侍者上了盛景昀點的紅酒，他沒讓她喝，而是給她要了果汁，等候的間隙，他問：“關於葉氏，你有什麼想法？”
“你問我嗎？”葉九初有些意外。
盛景昀點頭。
葉九初道：“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但是，盛氏收購葉氏之後，是不是會大規模裁員？”
盛景昀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想讓員工留下？”
葉九初知道不現實，卻沒反駁他的話。
這個世界不是處處善堂，她也並非救世主，即便知道有些員工失去工作就意味著生活困難，她也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不可能幫得到所有人。
盛景昀道：“任何變動都是公司發展需要，沒有哪個企業走到這個地步還能保證在職人員的完整。”
不論裁員還是自主另謀高就，總要有人走。
不過他可以答應她，收購後的葉氏隻修剪枝葉，保留核心。
“我知道。”葉九初扯扯嘴角，“所以你按計劃走就可以。”
他們雖是互幫互助，可他付出的明顯比她多，人要知足，她不可以貪心，也不能用自己的道德標準去綁架他。
侍者上菜，盛景昀略過此話題，專心用餐。
飯後，天色暗下來，夜風輕拂，他不舍得把人匆匆送回學校，發出散步邀請，葉九初今天的心情不太美麗，正巧也想走走，點頭答應。
餐廳樓下是寬敞的馬路，兩邊種滿銀杏，秋夜的風一吹，金黃色的葉片翩然落下，多了幾分纏綿的浪漫。
盛景昀走在外側，問起她在學校的事。
葉九初這才想起來，她現在跟的研發組是和盛氏合作，不由得問了一句：“盛氏原本就是要找趙老師的嗎？”
第一次開小會的時候，趙平川掩不住的興奮，那樣子，好似這是天上突然掉下來的餡餅，有點奇怪。
盛景昀“嗯”了一聲，不多解釋。
趙平川隻是備選項，排在末尾的那種，但因為她，他的整個團隊被單獨提拔了。
“在新的組裏待得開心嗎？”盛景昀閑聊似的問。
葉九初嘴角勾出一抹笑：“開心呀，趙老師和師兄師姐們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