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文被嚇得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驚恐的望著那輛還在朝他飛馳而來,猶如一頭獵豹般,想將他撞成爛泥的跑車。
不。
不要過來。
顧成文這次是被嚇到徹底的陽痿了,嚇得都忘了要逃跑。
“嗤”的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勞斯萊斯在距離顧成文和顏霜隻剩下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急速刹車,在地麵劃出了一道深刻的劃痕。
顧成文瞳孔劇烈收縮,被嚇到大小便失禁,腥臭味瞬間彌漫開來。
他跌坐在地上,隻看得到勞斯萊斯的車頭,猶如一頭冰冷的野獸散發著冷酷的殺氣,隻需要抬抬手指就能將他碾成碎片。
“嘭”的一聲巨響,這是車門被粗暴踹開的聲音。
一個高大的人影從勞斯萊斯上走下,那人穿著一件黑色襯衫,一條黑色西褲,簡單的打扮卻帶著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壓迫感,他移動的速度太快,以至於被嚇壞的顧成文根本就沒有看到那人的臉。
厲戎深來了,在最後一刻趕到了。
可他看到的是躺在顧成文身後,被綁在凳子上,脫得隻剩下內衣褲的顏霜。
她的小臉被打得腫的已經看不清原來的模樣,她的額頭和嘴角流下的血已經幹涸,她脆弱的躺在凳子上,雙手耷拉著像一個破碎的娃娃。
他無法想象,在他趕來之前,她到底受了多少毆打,多少傷害,多少委屈。
厲戎深腹部的血湧了出來,將他黑色的襯衫都染成了黑紅色,腹部傳來的極度疼痛,在這一刻,卻沒有任何感覺。
他不過是離開了幾天,她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
葉影呢?他不是將葉影留下來保護她的嗎?
這個女人!
這個該死的女人!
厲戎深走一步痛一步,不知是傷口在痛,還是其他的地方在窒息的作痛。
他一步步的走到了顏霜的麵前,望著失去意識的顏霜,冷酷眼神的深處是自責和疼惜,渾身散發的氣勢猶如一尊來自地獄的殺神,想將這裏所有的一切統統毀滅。
這男人!
這男人是誰?
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顧成文被嚇壞了。
林悅也被嚇壞了。
厲戎深背對著他們,他們看不見厲戎深的臉,也認不出眼前的人就是厲戎深。
但即便如此,光是厲戎深出現在這裏,就足以讓他們被嚇到忘了反應。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厲戎深朝顏霜走過去,都忘了去阻攔。
厲戎深走到顏霜的麵前,他伸手,想去撫摸她被打得不成人樣的臉,但又像是怕弄疼她似的,硬生生的頓在了半空中,第一次,他竟不知該如何減輕她的疼痛。
厲戎深蹲下了身子,他用平生最溫柔的動作解開了顏霜身上的繩子,他撿起地上顏霜被撕成兩半的衣服,裹在了她的身上。
沒事了,我來了,我帶你回去。
所有傷害你的人,都該死!
厲戎深站起身,回過了頭,顧成文和林悅終於看清楚了厲戎深的臉。
他們瞪大了雙眼。
厲!
厲戎深!
顧成文回過了神,厲戎深居然來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不對,還沒有完!
隻要厲戎深死了,隻要厲戎深和顏霜都死在這裏,什麼事都不會有。
顧成文想到這兒,他衝著林悅就大喊道:“悅悅,開槍,開槍殺了他這裏隻有我們,我們殺了他,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們幹的。開槍,快開槍,他不死,我們就全完了!”
聽到顧成文喊出來的話,林悅愣在了原地,有些難以置信的望向了顧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