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整整三天,鬱清秋還是沒有醒來。原芷藍不知道對著醫院的牆祈求了好多次,可還是沒有用。
你說會不會有割手腕而成了植物人的,她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
原南風買了飯到醫院裏來,沒辦法,除了晚上睡覺,原芷藍白天一整天都在這兒,他也幾天都沒有回蘭城,至於工作也隻能放在一邊。
“吃飯。”他說。
原芷藍看著病房,那厚重的門,真希望醫生能馬上衝進去,說人醒了。
飯,還是要吃的,去了休息室。
原南風買了很多,其實就算是把滿漢全席都擺在這兒,原芷藍最多也隻會吃那一兩樣,青菜和清湯。
畢竟是帶發修行之人,在寺院裏呆了兩年多的時間,沒有沾過葷腥。
“受得了嗎?”原南風問,他細長的手指捏著筷子,隻是捏著,並沒有打算吃的意思。
原芷藍點頭,這些天她和原南風說過的句子,還是第一天最多,一共加起來也不到十句。
吃了兩口青菜,扒了兩口白米飯,隔了一口湯,放下筷子,不吃了。
原南風把筷子一丟,叮的一聲,原芷藍出於本能的站住了,然後回頭看著他。
原南風架著二郎腿,斜斜的看著她,姿態浪蕩隨意,雙手抱胸,那一雙斜長的鳳眸被陽光照著仿佛有寒光在蕩漾。
“我不想逼你,是因為我不想在這個時候添什麼亂子,我也不想動手,是因為看著你修身養性了兩年的份上,但是你不要逼我動手。”
原芷藍沒動,漠漠的看著他。
“坐下,繼續吃飯,她要是醒不了,你也不活了?”
原芷藍看著他的眼睛……都說眼睛是一個人的心靈窗戶,從眼睛就能辨別出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原南風這眸,細細長長,眼尾上翹,多情又薄情,迷人又勾人。
所以啊,他是出了名的浪蕩子,沒有女人活不下去。
她目光輕輕的移了一下,黝黑的眼珠子透著無畏之色。
“謝謝你的午餐。”寡淡而清晰,出去。
走到門口,聽到身後一身砰的聲音,緊接著腰部就被一攬,把她往回一扣,她的後背撞在了門板上!
他抬手就扯了她的帽子,那一頭黑長的發,瞬間一泄而下。
原芷藍倒是沒想到他會突然跑上來,不過想想也對,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想要贏。被女人捧慣了,所以見不得女人對他說半個不字。
頭發滴在了脖子上,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在,畢竟兩年多都沒有放下過頭發了……
她看到了他眼裏的怔愣。
“原來還留著頭發。”
他的手還在她的腰上,把她寬鬆的衣服扯了,貼在了小腹,硬是勾勒出了她腰部的玲瓏曲線。
她把長發盤起來,是冷漠空靈。她把頭發放下來,是清新脫俗。
原芷藍沒有說話,依舊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她是不是斷了發,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原南風喉頭滾動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手貼著她的細腰給他帶來的酥麻感,還是因為她冷冰冰的眼神。
這一滾動,把他的火氣,以及要說出口的話,都給壓了下去。
她穩如泰山,他已經奔流翻湧。
“原芷藍。”他開口,沉緩的在空氣裏流動。
她依舊沒有說話,甚至眼睛都沒有動……她就是一張戳不破的紙,任他東南西北的攻擊。
過於瘦了點兒,他總感覺她整個腰身都不夠他一掌……
叩叩,有人過來敲門。
還沒到幾秒鍾呢,另外一扇門就被推開,言馳進來。
看到了他們兩人的姿態,微微的擰了擰眉頭,“你放開。”
“滾出去。”原南風涼涼的道。
言馳看了眼原芷藍,過去吃飯,坐下。
原南風咬了咬後槽牙,暗咒了一聲媽的,鬆手,原芷藍轉身出門。
徑直去了斜對麵的公共洗手間,關門,手臂撐在洗手台子上,呼吸很明顯。
腰部的衣服被捏出一個褶皺來,那一塊的肌膚滾燙滾燙。
看著鏡子裏麵那個長發披肩的女人,好陌生,她也……好久沒有照過鏡子,好久沒有看到自己長發飄飄的模樣了。
…………
又是一個夜晚。
醫院裏格外的安靜,原芷藍晚上不會在這兒,去了酒店,原南風自然也會去。
病房裏也隻有言馳一人在看守,沒有開燈,隻有各種儀器設備發出來的或藍或綠的光,在屋子增添了幾分昏暗不清的光。
各種數據依舊正常,可她就是不醒。
言馳從拉上了窗簾,過來,慣例在她的床前坐下……
幾天的時間,他的下巴冒出了淺淺的胡渣,五官更顯的清晰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