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芷藍光著腳坐著，鬱清秋看她又不穿襪子，就去找了一雙自己的。
“你怎麼也給我拿這個？”難道現在流行？
“也？還有誰？”
原芷藍看了看垃圾桶，裏麵還有一雙男士的白色襪子，上麵覆蓋著一些紙，擋住了大半截。
把襪子拿過來，捏在手心裏。
“我去洗澡，一會兒出來陪你聊天，你要是困了，你就直接睡。”
“嗯。”
鬱清秋進去。水溫到了合適的溫度，她才過，水淋著濕濕的頭發貼在頭皮，就顯得五官很出彩，氤氳著霧氣的眸透過水簾看向牆壁……
很奇怪，浴室是最不能隱藏情緒的，不知不覺就把你隱藏在心底的喜怒哀樂給勾出來，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不是有原芷藍在外麵，鬱清秋這個澡大概需要一個小時，現在也隻用了三十分鍾。
原芷藍靠著，眸輕闔，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沒有，但是襪子她一直沒穿。
鬱清秋包著頭發過去，拿起襪子塞在了她的胸口，原芷藍睜眼。
“……幹什麼？”
“你這女人能不能行，我可沒開空調，穿上。”
“幹嘛喜歡逼我穿襪子？”
“小姐，我也想有一個逼我穿襪子的人，可惜，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鬱清秋坐她對麵，懶散的把自己扔了進去，洗完澡，整個人感覺都是粉紅的，膚色泛著迷人的色澤。
過了一會兒她抬頭，看到原芷藍不甘不願的把襪子穿上，她抿嘴偷笑。
但笑容轉瞬即逝，選擇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把燈給關上，屋子裏陷入到了黑暗裏。
“你還沒說，你要說什麼？”
原芷藍也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聲音清淡又低柔，“今晚你不去守著言馳了？”她知道鬱清秋經常去。
“你不是比他重要麼？”
“那我和他掉水裏，你就誰？”
“他啊，你會遊泳。”
“言馳也會。”
鬱清秋不做聲，好久好久才長長的歎口氣，“你是留在這兒還是怎麼辦，總不可能一直在家裏不出門。”
“清秋，如果是你，你打算怎麼辦？”在原繼中的事情上。
鬱清秋又是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然後才用疲憊的嗓音，“我沒辦法回答你。”因為她也不知道，其實很多時候她都是沒有原芷藍理智的，原繼中，原南風，取舍難不難，也隻有原芷藍知道。
“睡吧。”原芷藍倒下去，兩個人就睡在沙發。
鬱清秋嗯了聲，睡著前，她還是不死心的問，“你還沒說你到底要做什麼？”
許久許久，才聽到原芷藍低低的又堅定的聲音，“我要原繼中再一次對我出手。”
什麼？
鬱清秋睜了一下眼睛，想問什麼意思，奈何實在太困，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多，明天還要早起工作，睡去。
原芷藍看著空洞的黑夜，半個小時後才睡。鬱清秋回來前她吃了感冒藥，這會兒睡意也濃。
又半小時。
兩個女孩兒在深水當中，沒有注意到門鎖哢嚓一聲被人從外麵打開，有人進來。
輕手輕腳。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他筆挺高挑。打開手機屏幕，虛虛一晃，竟然在沙發上看到了人。
收起手機到沙發前，蹲下，在黑夜裏凝望著她。方才的那短暫一秒，讓他看到她瘦了很多。
抬手摸摸她的臉，微熱，熱的並不是很正常，正在生病。他包裹著她的臉，大概是手指的冰涼讓她覺得舒服，臉頰就往手心裏靠了靠。
少年一下就柔了下來，低頭，親了她一口。又覺得不夠，從臉頰挪到了唇上，慢慢的摩擦，極其柔軟，他沒有敢用力。
吻著吻著，胸膛就起伏，有些無法自控，想要更多，比如說擁抱。
她呼吸不是很順暢，動了動。
他退開。
是覺得冷嗎？她往他的那邊靠，像以前在一起睡覺一樣，總是往他的懷裏蹭。
他蹲在沙發的外緣，放著她的身體，以免跌下，同時摟著她，把她禁錮在胸膛內。
在夜色裏時間久了，也能看清一點什麼，她的臉蒼白，神態羸弱，哪怕是睡著，眉頭也是鎖著的。
她睡的並不安穩，似是正在做夢。
夢，很不柔和，她揪住了他的衣服，呼吸不順，喃喃，“原……原南風……”
聲音很弱，也很痛苦。
少年撫著她額邊的碎發，看著她，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原本是想說點什麼，卻又無法開口。
安撫性的吻在她的額頭上，抱著，吻著……她抓上了他的肩膀，他臉色微變。
從喉嚨裏撕出來的聲音，很低很低，“小藍。”
女孩兒沒有回答，她在做噩夢，四肢一直在縮，頰邊有汗，揪著他的肩膀也越來越重，小身子不停的往他的懷裏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