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的話說,就是得哄大女兒睡,不能厚此薄彼。她習慣了在他的懷裏睡,習慣了睡著了被他親吻,習慣了早上起床時他已經給她擠好牙膏,習慣了她的桌子裏冒出來的最好的護膚品,習慣了櫃子裏掛滿當季最流行的女裝,習慣了他的噓寒問暖……
那他習慣了她什麼呢?
偶爾的早餐,偶爾的問候,偶爾的小脾氣,偶爾凶他慣著女兒,偶爾的淡漠?
【以後我慢慢贖罪。】
………
睜開眼睛,屋子裏是昏暗的。他還沒有回來,鬱清秋坐在床頭,忽然有一種調入到深淵的感覺,心裏被絲絲的空洞灌入。
好像也突然間發現,她體內中的毒,好像沒有好,隻是這種毒叫言馳,她迫切的需要他。
外麵有動靜,他回來了。
鬱清秋起床,打開門出去,果然是他,穿著白色襯衫,豐神俊朗。
她跑過去,一下子投到他的懷裏,抱著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胸口。
言馳一怔,低頭,看她咬著自己的唇瓣,很低落的樣子。回頭,對進來的一群人,用眼神命令:出去。
一群人啞然,沒想到總裁夫人突然來了,出去時,給他們關好了門。
………
言馳揉著她的頭,“怎麼會到這兒來,怎麼了?”
鬱清秋唔了一聲,“你去哪兒了,我等你幾個小時了。”現在已經三點,她十一點半進的辦公室。
“抱歉,在外麵有事,吃飯了沒有?”他圈著她細細的腰,生完兒子才半年,腰上終於有點肉,抱起來特別舒服。
“沒有。”
言馳歎氣,無奈。拉著她,通知秘書訂份飯上來。
又把她拉去了休息室,讓她坐在床邊,她一下倒過來,歪在他的胸口。
“………幹嘛呢?”他失笑。
“就想抱著你。”
鬱清秋從來不黏人,她隻是被黏。性格如此吧,她不黏女兒,更不黏他。今天這樣,言馳想得到,應該是昨晚那個問題。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倒下去,讓她睡在他的胸口。言馳閉了閉酸澀的眼睛,“來找我,有事?”
鬱清秋爬上來,睡在他的身上,頭與他倒在一起,平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介意老公這個稱呼。”
他沒有睜眼,一手落在她的腰上,一手放在腦後枕著,啟口,“你知道我介意,你一直知道。”
一句話就戳中了窗戶紙的要命處,給這氣氛也帶來了一股微妙。如果此時鬱清秋態度硬一點,那又是不歡而散。
鬱清秋微涼的手指摸著他的下巴,低聲,“對不起。”
言馳一驚,側頭,看了她好一會兒,“你……說什麼?”
“我知道這些年都忽視了你。”鬱清秋低低的道,煙眉淺淺,“是我不好,我……”
他一下吻了過來,重重的一吻,眼神繾綣,裹挾著她,“你不需要道歉,我不需要。”哪怕道歉的對象是他,他也心疼,總覺得這樣,就是在委屈她。
那時,他說會好好補償她,說原諒他,他就會賠罪,拿下半輩子,拿餘生。
他沒有食言。
鬱清秋勾住了他的脖子,瞳仁漆黑明亮,柔柔的看著他,“那………你原諒我,我以後改。”
“傻瓜。”他寵溺的親吻著她的額頭,“我從來沒有怪你,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叫我言馳就言馳吧,這名字不是也挺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