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亦涼背手站在窗前,微微眯著眼,看著外麵的湖景,這個小築,是為書魚而造,隻因她不喜太多人。
原以為,她走後,這個小築,將再無主人,隻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竟還有第二個人能住進來......
想到她背後和書魚一模一樣的巨紫荊紋青,他就覺得有些奇怪,為何,都是巨紫荊,為何都是在同一個地方,她,會是她嗎?可,容貌並不同啊,難道她易了容?可是,為什麼不認他呢,看她的樣子,似乎是真不認識,而並非假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是越來越令人不解了。
“西涼王,我想休息了,你可還有事,若是無事,可否行個方便?”書璟溪擦拭完頭發,靜靜的問道,裏頭拒客的意思即便是孩童都可聽明白。
閻亦涼勾勾唇角,心想,這似乎是第三次被她驅趕,不是是自己變得厚顏無恥了還是她有拒客的癖好,隻是為何每次皆是他完敗,若是叫旁人見了,定是不信此人便是西涼王。
“咳咳。”他挑挑眉“書兒,你若喚我一句涼,我便走,你看如何?”
不知怎的,這回,他就想見見她臉上不同的表情,硬是耍起賴皮。
書璟溪見他唇角帶笑,俯下身:“涼王,小女子累及困及,您可否行個方便,讓小女子睡下?”
涼王?好一個涼王,看來麵對她,自己永遠是落敗的一個,小小女子,卻這般有才,倒也是少見。
他退後一步,抖開手中折扇,笑著道“書兒,總有一天,你會自願喚我一聲涼。”
說罷,便闊步踏出房門,不多久,那背影便消失在樹蔭中。
書璟溪關上門,仔細的觀察起這清水小築,越看越覺得熟悉,梳妝台,衣櫥,荷花藕節方桌,粉彩大屏風,柏木雙衣架,檀木美人榻,金漆木雕羅漢床。
這些,為什麼都顯得那麼的熟悉,她的腦袋中,突然閃過一些畫麵,她好像記得那個荷花藕節方桌的右桌角上嵌了一顆珍珠。
想到這,她便走上前去一觀,果然,這裏真的有一顆珍珠,可是,為什麼她會知道呢,明明,她就是第一次來,為什麼會知道這裏有珍珠呢。
似乎是想的太用力,額計突然傳來一陣疼痛,進而蔓延到她的胸口,這痛來的太突然,來的猛烈,一時間讓她無法呼吸。
她悶哼一聲,一手扶住桌角,一手揪緊胸口,額頭析出豆大的汗珠。
書璟溪想運功舒緩疼痛,隻是根本無力調息,隻得大口的呼氣,吸氣,希望這痛楚能快些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針紮般的疼痛才過去,她鬆了一口氣,直直的跌進檀木美人榻中,手腳皆無氣力,現在這般,也做不了什麼,那麼便順勢偷個懶,好好的睡一覺再說吧。
書璟溪調整好自己的姿勢,便睡下了,閉上眼睛的她,似乎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絲溫婉,那青玉素笛筆靜靜的躺在荷花藕節方桌上,透著碧綠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