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元明十一年。
“我今兒就把話放在這,想要彩禮錢,一個子都沒有!你以為我們家子恒考秀才不要錢嗎?要不是我家男人看中了你家那個病歪歪的丫頭,覺得她有旺夫相。你以為,我一個村長夫人,憑什麼卑躬屈膝來你家提親?”
話音剛落一會兒,隻聽得陸靈溪的聲音裏充滿著不愉。
“既然沒有彩禮,那我們家也就不給陪嫁了!”
“不給陪嫁!”尖銳的嗓音瞬間響起,“我家子恒那可是中秀才的命!多少姑娘都是排著隊倒貼嫁進來,你們家還想不給陪嫁?做夢!”
陸靈桅坐躺在床上,緩慢的睜開眼睛,額頭上傳來的痛感,令她清醒了幾分。
聽著堂屋外傳來的爭吵聲,她的思緒也逐漸的清晰了起來。
今天,是她前世的婆婆盛芳如前來提親的日子。
而之所以會親自前來,是因為前一日朱子恒在外遇到了幾個混混找茬,而她替他擋了一棍,傷了額頭。
正是因為有了這麼一層救命之恩在裏麵,村長朱自省這才對陸靈桅的喜愛多了幾分,認定了她做自己的兒媳婦。
前世裏,陸靈桅因早就對朱子恒有情,所以,不僅沒有要一分彩禮錢,還說服了母親退掉了跟獵戶淩羽早已定下的婚事。並且,將祖母留下的傳家玉佩帶了過去。後來,那玉佩也被當了些銀錢,給朱子恒買了一個秀才。
如今想想,她還真是傻的可以。
既然,已經有了重活一次的機會,她定然不會重蹈覆轍!
“好了,靈溪,朱夫人,依我看還是等靈桅醒來之後,再說吧。”
陸母本是好意,誰知盛芳如卻更加的囂張了。
“兒女們的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男人死的早,那是你克夫!我要不是看在我家男人就喜歡你閨女,非要她做自己的兒媳婦不可,我才不會讓她進門!誰知道,會不會跟你一樣,克夫!”
這句話剛說完,隻聽得堂屋被陸靈桅“砰”的一聲摔開。
“喲,沒死啊!”盛芳如捂著鼻子,像是見到了髒東西一般,十分嫌棄地說道,“既然沒死,就趕緊地收拾收拾,跟我回去老實點做我們朱家的兒媳婦……”
盛芳如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靈桅抬起手給了一個清脆的耳光。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一幕。
不僅僅是盛芳如,就連陸母母子也都愣住了,直到陸靈桅身子尚未全然恢複,依靠在了陸母身上時,這才回過神來。
“靈桅,你,你怎麼可以對長輩動手呢!”
陸母十分慌張,轉過頭就要對盛芳如跪下賠不是,卻被陸靈桅攔住了。
“你兒子怎麼會惹上那些混混的,你心裏應該比我有數!”
這一巴掌,是為了前世受盡冤屈的自己所打。
“你,你什麼意思?”盛芳如自然知道陸靈桅話中所指,但卻硬著腰杆道,“我可是村長夫人,你今天敢打我,從今往後……”
“從今往後,你能否繼續做村長夫人,還不一定呢!”陸靈桅冷聲道,“朱子恒在外與人鬥詩,對對子,輸了人家一十三兩銀錢。昨天,那些混混就是來要債的!你說若是村長知道了,會不會一怒之下休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