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市第一人民法院,典型的中國建築設計,端莊大氣。
從瑪莎拉蒂副駕駛下車的精致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裙,好看的眉頭擰成一團,心髒仿佛懸到了嗓子眼,手心沁出了點點細汗。
“別擔心。”
陸品臻把車停在法院停車位上,修長的手順勢搭在沈如意削瘦的肩膀上,無聲地安慰著身旁神情凝重的女人。
抬手看了看即將轉向三點的表,揉了揉沈如意柔軟的發絲,輕啟唇齒:“我先進去,和律師交代兩句話,一會在陪審團等你。”
“好,我緩一下。”
沈如意努力揚起一個笑容,免得讓這個男人太過擔心。
正當陸品臻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沈如意的視線中,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突兀的嘲諷。
“還挺依依不舍的嘛?”
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菲薄的唇瓣一張一和,賀擎洲清冷低沉的嗓音劃破寂靜,沒有絲毫感情。
他穿著古韻墨綠色的國風西裝,做工精致到毫無瑕疵,腳上踏著雙昂貴棕色皮鞋,鼻梁上掛著金絲眼鏡,典型的英倫風,內斂冷峻。
站在他身側的沈如晴優雅地挽著這個高挑挺拔的男人,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透著一絲鄙夷,唇瓣微張,無聲地做出“約定”的口型。
沈如意怔怔地望著眼前郎才女貌的兩人,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知道,是該那份心髒匹配證明的約定了。
“賀擎洲,我想怎麼樣,你管得著嗎?”
沈如意目光一凝,清冽的嗓音從唇齒中流轉而出。
她挺直背脊,硬著頭皮迎上賀擎洲那雙吃人的眸子,沒有絲毫的畏懼。
“好,很好。”
賀擎洲嗤笑一聲,渾身散發著讓人壓抑的氣息,“沈如意,這就是你的真麵目吧?”
真麵目?
沈如意倒吸一口涼氣,冷冷地睨了眼麵色陰沉的男人。
她做什麼了?她又說什麼了?
離婚的人是他,現在來法院的人又是他,霸占她的婚姻和自由,心裏卻惦記著另一個女人的也是他。
憑什麼?憑什麼這麼欺負她?
“第一,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現在想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的確沒有資格過問。第二,現在我們的關係,僅僅限於前妻和前夫,少用那種審視的目光看著我。第三,我已經,受夠你了,賀擎洲。”
男人眉頭緊蹙,眼底劃過陰霾重重。
“沈如意,你以為攀上了陸品臻,就肆無忌憚了是嗎?”
賀擎洲麵無表情,清冷無情的嗓音恍如一根細刺,狠狠紮在了沈如意的心底。
“你別忘了,陸家和賀家可是勢均力敵的。陸品臻這麼有錢,對我又死心塌地,我為什麼不選擇他?你以為,我這五年來,真的老實巴交地在賀家盼著你回來嗎?還是說,忍受你們的輕蔑和無視,才是我應該做的?”
沈如意輕笑著,故作輕蔑地開口,“賀擎洲,你對自己太自信了。鳥擇良木而棲,我也會選擇更好的。而你,才是被摒棄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