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一聽，嚇得直接癱在了地上。
“還不快去？”薑寧訓斥一句，徑直拿起了桌上的剪子，作勢要動手。
“小姐饒命！”素心魂不附體的爬起來磕頭，身子止不住的發抖，“奴婢不是故意剪斷金線的，還請小姐網開一麵！”
“我知道是二小姐要你這麼做的，現下我給你兩條路。”
薑寧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泥水裏掙紮的螻蟻，“一是我拔了你的指甲，讓紅秀她們押著你去緗福苑認罪。”
素心聽得直低頭，畏懼的不敢出聲。
薑寧身子前傾，緊緊盯著她顫抖的眼皮，“二是你為我做件事，我便饒了你，留你在府裏討生活。”
碧雲和紅秀對視一眼，都被大小姐這樣狠辣的威脅驚住了。
過了半晌，丫素心終於鼓起勇氣抬頭，“奴婢自知背主是大罪，就該被執行家法轟出府去，既然大小姐願意給奴婢機會，那奴婢全聽大小姐吩咐就是。”
“很好。”
薑寧勾唇輕笑，在她耳邊囑咐了幾句。
待她撤開後，素心震驚的瞪大眸子，“大小姐真的要這麼做嗎？”
薑寧並不擔心她反悔，“這是你悔過自新的機會，做不做在你。”
聞言，素心隻得乖乖點頭應下。
……
繁春園。
薑冉月趴在桌案上抄寫金剛經，熬得雙眼通紅酸脹，卻還是抄不完繁雜的經文。
“不抄了！”
她憤恨的扔了狼毫，冷冷掃向旁邊的巧娥，“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給我熬一碗安神湯來！”
巧娥連忙答應，轉頭往外走時，險些撞上了滿麵喜氣的素心。
“二小姐。”素心進來行禮，笑容燦爛的不容忽視。
薑冉月蹙眉抬頭，認出她是母親送去餘歡苑的丫鬟，登時緩和了臉色，“巧娥昨日找的是你吧？”
素心應了一聲，“奴婢是大夫人的人，自然要忠心為著二小姐，昨日奴婢一接到信就成事了。”
聽到這話，薑冉月來了精神，“怎麼，你把大小姐繡的牡丹圖毀了？”
素心笑吟吟的點頭，語氣輕快道：“奴婢趁大小姐去給老夫人請安時，偷偷溜進去用剪子剪斷了花樣的金線，大小姐這回得從頭繡起。”
知道自家小姐不高興，巧娥在旁附和道：“大小姐不擅女紅，若是從頭開始繡，老夫人生辰時就要來不及了，恭喜小姐得償所願。”
想到薑寧遭遇此事的難看臉色，薑冉月的唇角緩緩上揚，“素心做得好，這簪子賞你了！”
她從發髻上拔了一根碧玉簪子，像施舍乞丐一樣扔在了素心身上。
素心拾起簪子，在低頭的一瞬隱藏了眼中精光，“奴婢還有一事沒說，大小姐不繡牡丹圖，說是繡起來太費功夫，改繡劍蘭了。”
“劍蘭……巧娥，你去給我找個劍蘭的花樣，這回她繡什麼我便要繡什麼。”薑冉月沒有多想的擺手，滿心隻盼著能壓餘歡苑一頭。
巧娥擰著眉，嘀咕著劍蘭二字，總覺在哪裏聽過這花的名字，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