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打量著眼前女子,心裏滿是疑惑。
他在逸府兩年,從未與將軍府打過交道,更別提認識府裏嫡小姐了。
眼前這位薑大小姐,在京城中一向有癡傻的傳言,到如今雖已經漸漸淡去流言蜚語,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深閨女子。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位女子,找到了他謹慎保護三年多的兒子,還知道是他的骨血。
這其中定然有他畏懼的隱情。
思及此,徐崇的神色不免認真了起來,“薑大小姐,我們從前並未見過麵吧?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我不隻是知道你,還知道你那個兒子若是被傅侯逸當做了籌碼,你和你兒子往後便不能安全的活著。”
薑寧沒有與他多說閑話,徑直開口威脅。
城府頗深的徐崇難得有些慌亂,“你……你到底是怎麼知道元朗的?你特地要見我是為了何事?”
薑寧笑著搖搖頭,“徐公子愛護兒子,我自然不會將他的下落透露給三殿下,不過你也得給我些好處才行。”
聞言,徐崇驚疑不定的瞪大眼睛,忌憚和緊張在心裏來回交織,“你想要什麼好處?”
薑寧知道他心係愛子,當下便道:“曹大人被擄走是你們逸府幹的吧?你若是給我一個傅侯逸的把柄作為補償,我便不再提元朗的身世。”
她前世在傅侯逸與傅遠爭鬥時才嫁過去,這往後的半年裏,對傅侯逸做了什麼一無所知。
隻要徐崇能說出傅侯逸的把柄,她才能拖住逸府轉移注意力,在自顧不暇的時候不能對傅遠胡來。
聽了這番話,徐崇默不作聲的打量著薑寧,但見她麵容沉靜,隻是氣定神閑的喝茶,心裏暗暗了然。
從前他真以為薑大小姐心慕殿下,如今看來卻沒有這麼簡單。
“薑大小姐到底有什麼目的?又或是為誰做事?殿下為了留住我,必然不會對元朗動手,我大可以將你今日之言告訴殿下,讓他認清你的險惡用心。”
聽著他的威脅,薑寧登時嗤笑一聲,“好啊,你看他是相信我別有用心,還是忌憚你養兒子三年都防著他不肯說。”
說罷,她不做停留的起身,想要離開這裏。
徐崇見她真的要走,這才開始焦急起來,“薑大小姐留步!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我是逸府的謀士,出賣了殿下就沒命了!”
薑寧悠悠的轉身,神情肅然又真摯。
“隻要你我不說,誰知道殿下的把柄是誰查到的?徐公子,有時行事就得大膽些,否則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一句話說得徐崇猶豫了起來。
他緊緊攥著酒杯,著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薑寧並不怕他執意效忠傅侯逸,隻是輕聲道:“徐公子可要為了孩子考慮周全,這是你們徐家唯一的男丁,往後想要生子可不能掩人耳目了。”
幾句話說到了徐崇的心坎上。
他下定決心的咬著牙,抬頭道:“好,我說就是了,但從你出這家酒樓開始,便不能再提及元朗,我會連夜把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