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麵上毫無懼色，依舊用對峙的架勢與傅恒較勁。
她此時有些後悔，從一開始就不該和傅恒牽扯上的。
當初傅恒受傷來找她幫忙，她就該眼睜睜看著這個男人去死，日後也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
“薑大小姐，你救過本王的性命，又隱瞞了涼山一事，對禹王府有天大的恩情。”
傅恒緩緩開口，伸手撥開了夜鷹的長劍。
不知他突然提起這些事是何意，薑寧冷笑道：“恩情不敢當，隻要王爺把人撤走，從今後咱們兩不相欠。”
夜鷹聽得直咬牙，要是沒有王爺在場，他此刻早就手起刀落了。
“那些人明裏是監視你，暗地裏卻是保護，你與太子做何事都與本王無關，今日出事隻因白湫與本王有些交情，看不得他死。”
傅恒沉聲解釋，眼裏多了幾分真誠。
薑寧定定的望著他，良久才道：“你我為不同的人做事，現下已經算是敵人了，為何要保護我？”
“本王早就說過的，我們不可能一直是敵人，若不是太子，咱們已經成為朋友了。”傅恒笑著看向她，語氣裏帶著親近之意。
隻是他話音剛落，薑寧便嗤笑一聲。
夜鷹現下看她不慣，當即斥道：“你笑什麼！”
“我笑王爺說錯了，你我之間對立不是因為太子，是因為三皇子。”薑寧兀自端起酒壺，替自己和傅恒斟滿。
“王爺不用把人撤走，就算你監視我，也擋不住我和太子籌謀之事，這盤棋隻有我與太子能勝。”
她說得篤定，雙眸中更是綻放出挑釁的流光溢彩，讓傅恒一時看得愣了。
薑寧勾起一抹不達眼底的笑，“王爺請喝了這杯酒，從此你我各為其主，日後見麵便是死敵。”
現下傅恒就是她整治傅侯逸的絆腳石，她早就決定了複仇之路上神擋殺神，而傅恒隻是個躲在暗處籌謀的王爺罷了。
聽著她的話，夜鷹與夜羽交換一個眼神，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不敢置信。
一個小小女子，身後什麼助力都沒有，哪怕輔佐太子也不過是想幾個小計策，到底哪來的勇氣跟王爺說死敵這種話。
傅恒並未像兩人一樣覺得荒唐。
他眉眼間的淡淡笑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凝重，“薑大小姐，本王不想與你為敵，你……”
“王爺請便。”薑寧把空酒杯反叩在桌上，不想再聽他說無用的話。
在三人齊齊注視時，她瀟灑的轉身離開，經過夜羽身邊時挑眉道：“你還不走？”
夜羽怔愣的看向自家王爺，得到示意時才忙不迭的跟上去。
包廂裏安靜了下來，傅恒望著桌邊的空酒杯，目光冰冷又複雜，似是在顧慮著什麼。
這還是夜鷹第一回看到王爺如此糾結，“這個薑氏女子是個壞事的，日後定然會做出對王爺您不利的事來。”
傅恒沒有理會這話，隻是沉吟道：“本王看她這意思不是為了幫太子。”
夜鷹聽得不解，“薑大小姐這麼做自然是幫著太子了，否則她也不會幫著對付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