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其實根本就沒有放下,一直以來都在奢求著根本不可能的親情,又一直重複著失望,直到最後將所有的情緒都掩埋在內心深處不再提起。
可其實,她是渴望的。
那又如何,他們根本就沒有把你當過家人。
她近乎絕望的想,收回了放在門把上的手,轉身打算離開,剛走了兩步,忽然被人叫住。
少女清亮且帶著驚訝的聲音在醫院的走廊裏暢通無阻的傳進她的耳朵裏:“姐。”
杜曉仁被這一聲姐直接叫的愣住了,目光晦暗不明的看著麵前不遠處的杜曉年,有些疑惑:“你叫我?”
她點頭,抬起步子跑了過來,跑到杜曉仁麵前,表情諂媚的有些假:“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杜曉仁很不習慣杜曉年這個樣子,皺了下眉:“你正常一點,有事說事。”
杜曉年也有些尷尬,放開了拉著杜曉仁的手,其實她也不怎麼習慣這樣對待杜曉仁,但因為她媽說現在唯一能救杜家的就是杜曉仁了,所以她必須要對她好一點。
“你說杜笙住院了,是怎麼回事?”
提起這事,杜曉年直接忍不住哭了,看得出來確實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但她一向不是什麼容易心腸軟的人,再說了麵前這女孩看著乖巧可人,實際上卻是一個心腸狠毒的人,杜曉仁沒少吃她的虧,所以該留的心眼還是會留。
無論她哭的多傷心,杜曉仁都不會有任何的心軟。
“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她說
杜曉仁挑眉,看她含糊其辭的樣子,心想到了這個時候杜曉年還想瞞著她什麼?
“先進去吧。”杜曉年說著,推開了門。
杜曉仁跟著走了進去,結果就看到杜笙鼻青臉腫的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著。
她疑惑:“他怎麼被人打了?”
一個小時後,杜曉仁渾渾噩噩的離開病房,剛走出病房腳就軟了。
沒了,什麼都沒了。
杜曉仁不知道自己該是哭還是該笑,她全身顫抖著,倚靠在走廊的牆上,她低下頭,眼神空洞。
“杜曉仁,你在醫院幹什麼?”
聽到錢水的聲音,杜曉仁猛地抬頭,措不及防的撞進了她充滿擔憂的眸子裏,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錢水...”
錢水一把拉住她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是冰涼的,而且還在顫抖。
在錢水抓住她的時候,她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忽然之間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幹了,她軟癱在地上。
錢水一直陪在她身邊,緊緊地抓著她的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杜曉仁才回過神,撐著站起了身子。
離開了醫院之後,杜曉仁還是沒有覺得好受,天空裏像是布滿了一層陰霾,黑的看不見一絲光明。
杜曉仁是真的沒想到這次的事情這麼嚴重。
事情還要從兩周前說起,杜笙因為一筆生意要暫時去澳門出差,在那裏遇到了蕭城。
蕭城自報家門,杜笙想著這是蕭湛的弟弟,就放下了戒備心接觸。
誰知道,蕭城居然會帶著杜笙去賭博,剛開始都是那些小局,來錢快,風險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