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軒在人類裏的身份是軍統的少將，年輕有為，殺伐果敢。即使是鬼，他也實力強大。他本該是一個倨傲的少爺，不該露出如此受傷的神情。
慕寧軒這幅委屈求全的樣子，讓我心疼。
我擦去眼角的淚，移開話題，“他真的是你哥？你哥今年有六十了吧？”
慕寧軒被我逗笑，“他最忌諱別人說他的年齡，要是被他聽到，你就死定了。”
“這不是有你保護我嘛，我才不怕。”我隨口道。
慕寧軒看著我，眸色溫柔，“我會永遠保護你。”
我額角垂下三條黑線。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動不動就開撩。
“那個，”我想了下，問道，“你爺爺還活著？”
聽老頭話裏的意思，慕寧軒他爺爺肯定是還在的。但孫子輩都是老頭子了，爺爺得多大？慕寧軒是鬼，那他爺爺是不是也是……
“我爺爺是人，壽命長一些罷了。”慕寧軒道，“我爺爺跟我哥不同，他很開明，有時間我帶你去見他。”
我擺擺手，“不用了。”
“他精通茅山道術，你真的不想見？”慕寧軒道。
慕寧軒曾對我說過，我脖子上的玉牌就出自慕寧軒他爺爺之手。那塊玉牌保我家平安二十多年。現在已經知道，殺害我家人的不是黃鼠狼，也許慕寧軒的爺爺能知道，當年害我家家破人亡的到底是什麼。
我點頭，“我想見。”
“等我傷好些，我就帶你去。”慕寧軒笑道。
我倆聊天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男人的尖叫聲。男人急促而悲慘，像是被人一擊斃命。
我一下子站起來，想走到門邊往外看。
手卻被慕寧軒拉住。
他低著頭，讓我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聲音帶著沉重的無奈，“別去。”
他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從來到這裏開始，我就一直在忍著，沒去問慕寧軒這裏是幹什麼的地方。
我雖然戰力不行，但畢竟是仙姑，感官要比普通人靈敏。這裏的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血腥氣和鬼氣，還夾雜著蠱蟲的味道。
貝妮的床上，慕寧軒帶著我進去的時候，那個男人就快死了，這會兒估計已經沒命了。
男人死於陽氣盡失。用腳指頭也能猜到，他的陽氣是被誰吸了。
我握緊拳頭，“慕寧軒，你告訴我一句實話，培養噬魂蠱蠱王，尋找重生之術，這些事與你有沒有關係？”
鬼相親，慕寧軒在。楓山爆發噬魂蠱屠殺，慕寧軒提前將劉成三人救走。之後，健身房母蠱，我們去之前，就被朱紫依解決了。還有這次，元真人住所隱蔽，慕寧軒是如何找到我的？是因為小芳？
小芳被抓起來改造，體內含大量降頭蠱。而且我又是在慕寧軒的地盤‘偶遇’小芳。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不得不多想。
慕寧軒抓著我手腕的手用力，“不是我做的。”
“我相信你。”我果斷道。
慕寧軒抬頭看我，幽深的眸子裏，亮光閃閃。
我看著他，“我聽到你跟你哥的對話，他生氣，你帶我來這裏。這裏是他的地盤？”
慕寧軒點頭。
我又問，“這裏，在做人體實驗？”
血，蠱蟲，鬼氣，小芳，這些聯係起來，很容易能想明白。
慕寧軒麵色為難，艱難開口道，“璃兒，別問了，我不想騙你。”
這樣說，就是承認了。
我蹲下身子，與慕寧軒平視，心裏止不住的難過。慕寧軒一次又一次的救我，我真的不想將他與培養噬魂蠱的，那幫濫殺無辜，喪盡天良的人聯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