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還企圖用往事來打動朕?”
“朕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傻裏傻氣的給你當擋箭牌,錯過了和月兒在一起的大好時光。”
“你這種陰險狡詐兩麵三刀的賤人,早該去見閻王了!”
慕容澤陰惻惻的冷笑。
蕭菲胸口的傷淋漓滴血,在光滑如鏡的地板上彙集成斑斕的血紅。
仿佛一朵盛放的血蓮。
慕容澤咬牙切齒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這樣都不死,果真是禍害遺千年。”
蕭菲被侍衛架出明光殿時,經過殿中央的九龍柱,她雙足亂蹬,掙紮著撲向九龍柱。
“那我便如了你的願。”哀莫大如心死,蕭菲,不想活了,她像追求自由的小鳥飛出牢籠那般執著,一頭撞向了九龍柱。
“砰!”
許是太過絕望,蕭菲甚至感覺不到額頭上傳來的疼痛,她清楚的看到九龍柱上盛開的血花,她的身子猶如殘破的木偶緩緩落下。
淒美的臉龐蕩漾著笑意,呼吸慢慢變得稀薄,她終於……可以解脫了。
想當初,她叱吒風雲,馳騁疆場,榮耀在她身上光芒萬丈。
她殺的是侵犯疆土的敵人,做的是保家衛國的事,可她種下的的善因,到頭來,得到的卻是這種果。
沒有她的援助,姬朧月找不回傳國玉璽,慕容澤坐不穩一國之君的位子。
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死在姬朧月手上。
黑暗侵襲而來,蕭菲緩緩閉上了雙眸,就睡過去吧,不要再醒來。
……
蕭菲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綁在木架上。
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身上傳來的痛感卻是那般清晰。
胸口的箭傷,仿佛隨時都會撕扯著她。
額頭的傷口使得她整個人昏昏沉沉。
她很是疲憊,眼前的一切忽明忽暗,直到馮太醫取過一隻檀木盒子朝她靠近。
她看見檀木盒子裏裝著短小瘦癟的黑蟲子,足足二三十條。
蕭菲最怕蛇蟲,鳳眸猛地睜大,她驚恐的喊道:“你要幹什麼?”
馮太醫捏起一條蟲子,放在蕭菲眼前,頗為得意的說道:“這是西域傳來的血蛭,取血的好手,可以把一個人的血吸幹,卻又不會弄出巨大的傷口。”
眼睜睜的看著蟲子被放在自己雪白的鎖骨處,冰冰涼涼的觸覺傳來,蕭菲隻覺得毛骨悚然,再也忍不住,發出尖銳的慘叫。
錦帳內的姬朧月嚇得一哆嗦,鑽進慕容澤的懷抱:“皇上,臣妾好怕……”
慕容澤緊緊地抱住她,柔聲安慰著:“月兒莫怕,有朕在,定然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說著,慕容則又朝殿外喝道,“堵住那賤人的嘴!”
一塊棉布塞到蕭菲口中,慘叫聲立即變成喑啞的嗡嗡。
她的手背上、脖子上、臉上,均勻的分布著血蛭。
血蛭狠狠地啃噬她的肌膚,涼涼的,刺痛的,她眼睜睜的血蛭瘦癟的軀體迅速鼓脹。
一聲悶叫滯在喉嚨裏,蕭菲暗暗乞求:就此死了吧,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