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為了什麼而活。”她沉吟道。
荷香笑嘻嘻的說:“為了自己呀。”
“自己?”她悵然,“我救不了我自己,有什麼好為的!”
荷香探身湊到她耳畔,嘰裏咕嚕說了幾句什麼。
蕭菲眼睛一亮,難以置信的回味著荷香的話:“烈王擇機來救。”
從那以後,蕭菲重新振作,不用宮女逼迫,她就將藥膳一飲而盡。
除此之外,還會吃許多山珍海味。
為了養好身體,為了等到慕容烈的營救,她不能繼續頹廢。
可日複一日,慕容烈始終沒有出現。
一月一次的放血,蕭菲咬牙撐過,可這一天,馮太醫笑眯眯的又出現在門外。
荷香問了緣由,馮太醫道:“皇上聽說蕭小姐這段時間吃的很滋潤,為了貴妃娘娘的玉體盡快痊愈,要辛苦蕭小姐多放一次血了”
“什麼!”荷香叫道,“小姐的元氣還沒補回來,已經暈倒兩三次,再放她就沒命了!”
馮太醫怒吼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個死丫頭片子對老夫大呼小叫的?能不能放,診斷了再說,由不得你。”
荷香拚命阻攔,馮太醫喝令小太監闖進去,滄瀾宮門忽然從裏麵打開。
蕭菲清冷的出現在人們視線裏,冷冷的說:“不用診斷了,血蛭給我,我自己來。”
被血蛭伏在肌膚上吸血已是一種折磨,但被馮太醫和小太監綁起來,更是莫大的恥辱。
馮太醫咧嘴笑道:“如此一來就更省心了。”
將檀木盒子遞過去,“小心點,別給我弄壞了,下午派人來取。”
把令自己無比恐懼的東西放在自己身上需要極大勇氣,蕭菲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極力壓製還是止不住的發抖。
荷香哭道:“奴婢願意代替小姐放血。”
“不必,那樣我們都會倒黴。”蕭菲道,“你幫我吧。”
她閉上眼睛。
荷香啜泣著按她的指示做。
她死死的咬住手帕,在血蛭黏到背上的那一瞬,猛然睜開眼睛。
她的眼裏沒有淚水,沒有恐懼,隻有不易被覺察的悲傷被無形的颶風攪動起來,逆流成河。
好在撐過去了,也許就沒有下一次了。
蕭菲僥幸的巴望著。
夜涼如水,讓她聞之戰栗的聲音猝然在她身旁炸響:“死賤貨,你害月兒害的還不夠嗎!”
蕭菲左右臉頰火辣辣的疼,慕容澤恨入骨髓的扯住她的頭發。
他一身中衣,手持長劍。
荷香手忙腳亂的磕頭求情。
蕭菲看著他,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冷聲問道:“又怎麼了?”
“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不清楚嗎?你在血裏放了什麼?”
“我的一舉一動皆在你的監視之下,能做什麼?你這是不信任你自己,還是太高看了我蕭菲?”
“沒做什麼?那月兒的臉為什麼會起滿紅疹?!”
“我如何知道?”
“不知道?那便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嗖”的一道劍光,帶起紛飛的血珠子,它們在空中跳躍,形成一道緋紅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