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朧月為了抹煞自身嫌疑,當著孫太後的麵兒,少不得跟慕容澤裝模作樣一番。
她像個傷春悲秋的少女,牽住阿蓮的衣袖,央求道:“姑姑,勞煩你幫我給陛下帶個話,就說……”
她咬咬腥紅的嘴唇,音調抖索,“就說等他好了無論對我做出什麼樣的處罰,我都心甘情願,但請他別在療傷期間思慮太多,那樣對身體不好。”
阿蓮冷嘲熱諷的去了。
蕭菲眼巴巴的望著窗外的月色,這些天,不管睡覺還是醒著,腦子裏沸騰著或殘酷或溫柔的畫麵,揮之不去。
刀山火海中,慕容澤陰險毒辣的嘴臉,他雙手掐住一個哇哇啼哭的嬰兒,甩來甩去,甩掉了那嬰兒的四肢,隻剩下一顆頭顱,還在呱噪不停,慕容澤將它拋到腳底,用盡全力踢出去,頭顱在刀山上咕嚕咕嚕的翻滾,被割成肉醬,啼哭聲尖銳極了。
他又揪住一個女人的頭發,陰森森惡狠狠的大笑,拿一條蛇係住她的脖子,打了個緊緊地死結。
勒的她透不過氣!
就在絕望的時候,一個白衣男子打倒了慕容澤,她發現那人也長了一張慕容澤的臉。
白衣慕容澤對她極好,可他終究不是那個惡魔慕容澤的對手,小鬼們窮追不舍的追逐他們。
走投無路時,白衣溫柔的對她說:“你先走,我殿後。”
她逃進一個隱秘的山洞,目不轉睛的盯著兩個男人的廝殺。
最後,白衣戰敗跳崖,涯下是灼浪衝天的火海,火海裏不是火,那瘋狂湧動的火的顏色的東西,是蛇蠍,是猛獸。
她跪在懸崖上哭的昏天黑地,大呼:“你回來,你回來!”
哭著哭著,畫麵突然支離破碎。
蕭菲呼哧呼哧的喘息著,淚水淹沒了她。
她想盡辦法從太醫處弄來一堆醫書,夜以繼日地翻看。
她決心找到幫慕容澤複原的藥方,這是她唯一欠他的。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個鳥語花香的早晨,蕭菲找到了可靠的醫方。
李公公帶了一群小太監嚴肅的踏入滄瀾宮,說:“小姐,皇上要見你,這就跟咱家過來吧。”
蕭菲心跳加速,揣著謄寫好的醫方,一腔意味不明的淡淡的憂傷,流淌在心間。
她必須救慕容澤這一次,這是她欠他的債。
慕容澤沒有在明光殿,也沒在姬朧月的寢宮,而是在一片寬闊的場地上,見了蕭菲。
他懷抱嬌柔嫵媚的姬朧月,整個人紅光滿麵。隻是左臂還吊著。
蕭菲鼓起勇氣掏懷裏的醫方,忽聽一聲尖叫:“小心呀陛下,她想行刺!”
那承載著醫方的薄紙輕飄飄的隨風而去。
慕容澤憤然起身:“蕭菲呀蕭菲,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朕今天就給你來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