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菲呆呆的敷衍的笑笑,慕容澤激動的抓住她的手:“朕以前聽信姬朧月的讒言,一葉障目,冤枉了你,朕已經昭告天下為你洗清冤屈,從頭到尾都是姬朧月的陰謀!”
蕭菲避如蛇蠍的掙開他,輕笑道:“陛下的意思是,錯的之後姬朧月一個人?”
慕容澤喑啞道:“朕助紂為虐,萬死難贖。”他提高嗓音,“菲兒,隻要你原諒我,我願意拋棄這錦繡江山,和你浪跡天涯。”
蕭菲在一年前聽到這些話的話,應該不顧一切的追隨他吧?
現在的她也不是不心動,畢竟能從鐵石心腸的慕容澤嘴裏聽到這種話太難得了,可她幾乎瞬間就將其真實性全部否定,當初不擇手段博先皇開心的慕容澤,是頭貨真價實的權利野獸,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丟掉皇位?
蕭菲苦笑,為什麼到了這個地步還要欺騙她?
慕容澤覺察到她的敷衍和不信任,裝作什麼都沒看出來,讓婢女找來精美的衣服給她,希望她換掉身上的粗布衫。
她說:“我不習慣穿綾羅綢緞了。”
慕容澤吩咐廚子做了她最喜歡的飯菜,她卻難以下咽。
她說:“我還是比較喜歡粗茶淡飯。”
慕容澤便吩咐廚子做了粗茶淡飯給她,她警覺的看看這碗粥,瞅瞅那道菜。
她說:“別忙活了,我不餓。”
慕容澤沒辦法了,領她親往長玉山,道:“菲兒,朕以為你死了,到處招納方士,希望把你的魂魄尋回。半年前,一個白胡子道士給朕出了個主意,用棗木雕出你的模樣,然後找到你的墳墓,挖出你的屍骨,他就有本事將你的魂招到木像上,還能讓木像活過來,所以朕不惜挖了那麼多墳,希望你別怪朕,已經都重新掩埋好了。”
蕭菲恍惚想著,他竟把我的像封為皇後?慕容澤呀慕容澤,你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晚上,蕭菲從看守木像的婢女口中得知姬朧月早在一年前就被處死了,不久後就封一個“死物”做皇後,她盯著精工細作的木像有點失神。
木像和她的身量一樣高,臉上掛著逼真的溫柔的笑,每一道刻痕都深邃而流暢,她疑惑的問:“這真是皇上親手做的嗎?”
那婢女道:“是啊,皇上為了娘娘的像可謂嘔心瀝血,沒有雕刻經驗,難的很呢,一天到晚請教工匠,又是大冷天,一雙手都凍爛了,太後苦勸都不管用,堂堂一國之君,簡直成了苦哈哈學徒。”
蕭菲心中有什麼東西在融化、暖和,她是不是應該給他個機會,他好像變回登基前那個無微不至的慕容澤了。
夜色清冷,營帳裏燈火通明,蕭菲在那婢女的幫忙下沏了一杯熱茶端給慕容澤,帳內的陰沉話語止住她的腳步:“把雲中村翻個底朝天,也要抓到烈王。”
“嘩啦”一聲,杯子掉了,摔的四分五裂。
李公公等人急出帳查看,守營的士兵報道:“一姑娘急匆匆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