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
慕容澤痛的皺眉。
蕭菲擔憂的叫道:“要不要緊要不要緊!”
慕容澤咬牙道:“要緊。”
蕭菲急的抓來一把提前采來的馬齒莧按在創口上,道:“這是止痛的草藥,你忍著點,一會就好了。”
慕容澤痛呼一聲,直翻白眼:“不是那兒!”
蕭菲手忙腳亂的丟開馬齒莧,他又疼的一挺身子,眼冒金星道:“手臂的舊傷又犯了。”
“什麼,還沒治好?那些庸醫!”
想看臂傷就必須脫掉一隻袖子,蕭菲小心翼翼的幫他:“慢點,現在隻有幾種尋常的草藥,自然不能幫你治愈,等我們出去,我就按以前那張醫方……”
一語未了,他健壯的手臂露出來了,他的上半身完全赤果著,蕭菲覺得自己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尷尬的扭過頭去。
“你不幫我揉揉嗎?”慕容澤虛弱的聲音裏充斥著戲謔。
蕭菲緊閉雙眼,把一隻手往後摸索:“揉就揉,還怕你嗎?受傷的可是你。”
她的手落在慕容澤涼滋滋的手心裏,然後覆在一片線條輪流暢的肌肉上,他淡淡的說:“揉吧。”
手心的觸感光滑黏膩,摸不到傷口,蕭菲猝然睜眼,叫囂著回頭:“你耍我!”
猝不及防的,慕容澤像一塊沉重的石碑壓過來,她被壓的喘不過氣:“死王八蛋,我就不該救你,死性不改的家夥!”
她拚命的推搡,反抗,生怕讓他有可乘之機。
慕容澤除了壓過來沒有多餘的動作,任憑蕭菲手踹腳蹬,沒有一絲反應。
蕭菲的唇撞在他脖子上,掙紮中,不知從他的肌膚上擦過多少遍。
終於,她看到他緊閉的雙眸,發青的臉皮,死人一樣的雙臂在兩邊垂著,她的心驟然緊縮,意識到那柄匕首早被慕容烈淬了毒。
多虧她之前讀過不少醫書,根據慕容澤的症狀分辨出他中的是蛇毒。
萬分焦急之下,蕭菲撥開他傷口上的草藥,雙唇覆上去,試圖吸出他體內的毒,可惜太遲了。
毒素顯然侵入了他的肺腑,若非先前流出的血中帶出一部分毒素,情況會更糟糕。
整整一夜,蕭菲不知疲倦的幫他吸血,拍他的臉,讓他別睡過去。
慕容澤清醒過幾次,但時間短的可憐。
約莫天亮前,他對蕭菲的呼喚似乎有了抵抗力,隻發出短暫的夢囈,連眼睛都不睜了。
夢囈像後半夜的小風,無孔不入,蕭菲眼中的防備和焦灼隨風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悲壯和柔情。
原來那天在竹林裏,慕容澤誠懇的告訴烈王:“江山給你,你把菲兒還給我。”
烈王道:“慕容澤,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江山、美人,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年前由得你,是我瞎眼錯看了你,現在,一切都由不得你了。”
慕容澤憤然:“那也由不得你!”
烈王冷笑:“如果你不怕她毒發身亡,盡管搶走她。
隻有和我在一起,我才留她小命。”
慕容澤的身影逐漸被濤濤竹浪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