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飛刀,明顯是衝著我來的,如果天易不幫我倒下的話,我是絕對沒有防備的,可我沒想到,天易竟然會突然替我擋住。
天易嘴角不停的溢出鮮血,他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他張大了嘴巴,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最終,他徹底的躺在我懷中。
我心如刀割,無盡的怒火瞬間突破體腔,我目呲欲裂的回頭望去。
在眾人當中,有一個人身體正在猛烈的發抖,他驚恐萬分的望著我,臉色蒼白,他的腰間,正放著幾把飛刀。
我對他有些影響,名為李浩,以前我和他偶然共同出過任務,他最擅長的便是飛刀,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但這人死腦筋,不會轉彎,被常斌用利益洗腦後,甘願為他赴湯蹈火,前段時間,他也是被抓進去的那批人,後來被保釋出來了,因為沒有具體的犯罪證據,我知道,這其中也一定有天易在其中運作,不然的話,抓住他的把柄,輕而易舉,當年我曾經還救過他,我後背其中一條刀疤,就是因為他被砍的,我和天易,都算的上他的恩人,卻沒想到他恩將仇報,害我於死地,但他也沒想到,明明想害的人是我,受傷的卻是天易。
李浩嚇的失魂落魄,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在場的人無一不沉浸在震驚當中,過了會,都緩過神後,周龍飛站了出來,他怒不可遏的守衛在我身旁,指著李浩就破口大罵道:“你個畜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不光是李浩,就連天易那邊的人,也都紛紛譴責李浩。
李浩縮著腦袋戰戰兢兢的說道:“常斌大哥說,竭盡一切辦法都要抓住徐白,哪怕是死,也要把他的人頭帶過去,就算天易哥阻攔,也必須做到。”
李浩真是對常斌死心塌地,常斌的話對他而言,簡直是聖旨,從來不敢違抗,而常斌,知道天易對待我,肯定會優柔寡斷,用最溫柔的方式帶我走,但那樣的話,我有很多逃走的機會,所以,常斌單獨的告訴李浩,如果不行的話,就讓他出手,剛才李浩眼見都快輸了,自然不能猶豫,立馬就掏出飛刀,可沒想到,命中的確實天易!
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的天易,竭盡全力的沙啞道:“我天易說話,一言九鼎,願賭服輸,既然徐白贏了,那我就應該遵守承諾,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碰徐白一下!”
我心神不由一顫,我沒想到,天易都這樣了,他還想著保護我,他心中,果然還是把我當兄弟的,而我,也是同樣如此,我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天易死掉,所以,我立馬攙扶著天易,對他道:“我們去醫院,你一定會沒事的。”
天易慘然一笑,說道:“沒用的,我。。。我活不下去了。”他的聲音,微乎其微,他的臉色,更是慘白,我隻能從他的身上,搜尋到一絲的生機,但那,實在是太渺小了。
我如同哽咽在喉,我不知道,現在我應該做些什麼,讓我看著天易死掉,我實在做不到。。。
過了好大的一會,我的雙眼渙散著淡淡的光澤,我對天易支支吾吾道:“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說完這話,我再也忍不住,兩滴清淚,劃過我的臉頰,我的內心,情緒不停的直衝大腦。
我依稀記得,上次我淚流滿麵的時候,是因為江凝姐,而這次,則是天易,我的淚水從來不會輕易的留下,那怕再多的艱難險阻,我也咬咬牙,絕不落淚,俗話說男兒流血不流淚,可今天天易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大男子行為,再加上,我們之間是存在很深厚的友誼,人們常說,情感是通過時間積累而來的,但我並不這麼認為,我和天易認識,才不過短短兩年,但我們彼此之間的友情,卻好似萬古流傳,深遠雄厚,我之所以竭盡全力的打敗他,一方麵是為了我自己,另一方麵,是為了他,我不希望見到他做不喜歡的事情。
天易望著我,虛弱的開口道:“你別自責,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從和你打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背叛了我哥,即便是今天贏了你,我的明天,依然黯然無光,過那種殺戮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今日,既然到了這一步,就當是老天對我的眷顧吧,它知道我活的很累,想讓我去過些清淨日子。”
我真是愚昧,憑借我的腦子,應該早想到過這些的,他可是常斌的親弟弟啊,對常斌的感情,可是比我還要深厚,我這種方式,簡直是把他給逼到絕路,所以,我立馬對天易道:“我之前說的都是糊塗話,你不用放在心上,作廢了,咱們去醫院,你一定會沒事的。”
說完,我就準備再次把天易給攙扶起來,誰知道,天易直接用盡全力的推開我,對我道:“和你沒關係,我哥從小教育我,如果沒有他,我一輩子隻可能在那個小山溝裏麵,見不到這大世界,他對我的恩情,我一輩子都無法彌補,我所做的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已經無法被法律原諒了,我每天,都夢到那些被我殺掉的人來找我複仇,我沒辦法做到心安理得,說真的徐白,我非常羨慕你,你不屈的內心,即使知道前路凶險,但也敢硬著頭皮勇往直前,哪怕最後拚的頭破血流,也不後悔,但我,嗬,每天隻能接受我哥的安排,甚至,連我的愛情,他都要插手,我人是自由的,可我的心,卻有一把枷鎖,我這一輩子啊,好像為自己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