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霍靖琛視線落在對麵瓷盤裏,本就不多的晚餐,隻吃了一半。
眉心皺了皺,起身邁步上樓。
慕晚晚剛好洗澡出來,就看到男人推門走了進來,淡漠的收回視線,她什麼都沒說,拿著吹風機準備把頭發吹幹。
“給我。”霍靖琛走到她麵前,不容置喙的將她手中的電吹風拿過,摁著她的肩膀在床上坐下,通上電後就給她吹頭發。
修長的手指穿插過她的發絲,能明顯感受到他指腹的溫度跟薄繭,慕晚晚身體微僵,她的視線直直的看向窗外。
記憶飛揚。
上一次霍靖琛給她吹頭發的時候是多久,大概五年前吧?
有一次慕青昆出差,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於是就把她送到霍家住幾天,那個時候,她的性格大咧,洗完澡隨便擦了頭發,就迫不及待的去霍靖琛的書房找他,結果他看到她濕漉漉的長發,眉頭一皺,溫柔的訓斥她兩句,寵溺的拉著她去吹幹了頭發。
往事不可追憶。
慕晚晚將這突如其來的回憶甩開,臉上麵容生硬冷漠,“霍靖琛,明天的聲明我是不會出麵的,倘若你不怕我胡言亂語,你大可以把記者叫來錦園。”
穿插發絲的手指沒有半分停滯,她的話也沒有得到男人半分回應,等發絲吹至八成幹,霍靖琛才停下動作,將吹風機放回櫃子裏。
做完這一切,他邁步走到她的身邊,淡淡道,“慶嫂說懷孕的女人需要多運動,你應該去樓下散散步。”
慕晚晚抬眸審視般的望著他,“你這是在給我打溫情牌嗎?”
知道硬的對她沒有用,威脅不了她,所以換了個方式,跟她來軟的?
這要是放在以前,她或許就會乖乖就範。
可現在,他無論做什麼,都撼動不了她的決定。
“你要是這麼想,那我無話可說,不過我好歹也作為你肚子裏孩子的父親,還不至於看到你生產時,出什麼意外。”他把人從床上拉起,帶著她往外走。
慕晚晚跟著他走了兩步,猛地甩開他手臂,霍靖琛蹙眉轉身睇向她,眸色漆黑,“你又想要幹什麼?”
她問,“霍靖琛,你期待這個孩子出生嗎?”
後者沒說話。
慕晚晚見他如此,冷笑,“七個月了,你都沒說陪我散步,今天你突然來這一出,講真的,我還真的對你不放心。”
男人危險的眸眯起,“你這話還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會對你跟孩子動手?”
“誰知道呢?我要是突然摔個一屍兩命,你估摸著高興都來不及,”慕晚晚輕笑出聲,“恐怕你跟陳雨柔恨不得放串鞭炮慶賀下。”
“慕晚晚!”霍靖琛握上她的手腕,眸中帶著隱忍的怒火。
力道陣陣緊縮,疼痛從手腕傳至神經,她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笑的愈發的肆意,“霍靖琛,你那麼生氣做什麼,是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還是你其實對這個孩子也是有所期待?”
問完,那死灰一般的心竟還有所希望。
孩子是無辜的!
她決定生下這個孩子,一個是身體情況,一個就是心生不忍,以前她想,孩子出生,她跟霍晉城琛之間會不會因孩子有所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