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飛速穿行的大橋上,她哭著哭著,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迎來了不少異樣的眼光。
身側,一個人影靠近,輕輕在她身邊坐下,遞了瓶水在她跟前。
“離開他吧。”
林嘉木聲音的視線眺望著遠處,聲音淡淡的,他始終沒有勇氣將內心深處的話說出口。
他想說,離開他吧,後半生由我帶給你幸福。
可是每當他說出前半句,後麵的話卻總是像個刺刀紮在喉間,再說時帶得鮮血淋漓。
葉淺滿臉淚痕,卻強笑著:“我從來都是自由的,哪有什麼離不離開。”
林嘉木眼神黯淡下來,當初看到葉淺能夠嫁給自己心愛的人,他雖然心痛,但還是真心希望她過得好。
可是現在的她,明顯不是他希望的那樣。
當初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打算告白,葉淺卻直接遞給他一張結婚請帖,那興奮的模樣像是撿了多大的寶似的。
後來他才知道,對於葉淺來說,和趙子墨結婚真是她撿了寶。
他從未想過,這樣沒心沒肺地葉淺竟然將一個僅有點頭之交地男人偷偷藏在心裏整整七年,若不是那次醉酒,他或許到現在都不會知道自己早就被判出了局。
兩年前的金融風暴,葉氏作為中型企業沒能幸免,瀕臨破產之際卻被趙氏救濟,提出的條件不過一條,就是要葉梓萱。
知道這個事情的當晚,葉淺喝得酩酊大醉,他接到酒保的電話時,葉淺正坐在角落抱著酒瓶大罵,將暗戀趙子墨那七年所受的所有委屈統統吐了出來。
他聽夠了,趁機問了一句:那林嘉木呢?他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
她把眼淚水一抹,笑道:“嘉木啊,他是我很好很好的哥們,也是很好很好的閨蜜,還是很好很好的竹馬,更是很好很好的哥哥。”
說了這麼多很好很好,卻沒有一句喜歡,說到底他還是不夠好。
此時,葉淺坐在跨江大橋邊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令他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心情十分的複雜,如果當初他再勇敢一點,結局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
他歎了口氣,撐起身子,朝葉淺伸出手:“走吧!別再這吹冷風了!”
葉淺搖了搖頭:“我還想再待會,你先走吧。”
或者說,她不知道該去哪,之後又要的路又要往哪裏走,現在的她仿佛被一團白霧籠罩,萬分迷茫。
之後的一段時間,葉淺意外的平靜了下來,她仿佛忘記了之前的所有事情,找到了新的工作,按時吃飯,按時上下班,按時睡覺,一切都無比正常,甚至有些過頭,顯得有些刻意。
這種平靜維持到一個多月後的午夜,她還在熟睡,一陣劈裏啪啦的砸門聲忽然響起,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十分駭人。
她大著膽子從貓眼往外麵看,竟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趙子墨。
正發著愣,又是一陣“砰砰”巨響。
她這才看清,趙子墨眼中不自然的紅血絲,那是他每次喝多酒之後的模樣。
老舊的鐵門被他砸得巨響,吵醒了隔壁的鄰居,惹來一陣怒吼。
眼看著趙子墨的神色越來越沉,葉淺便知這是他發怒的前兆,趕忙打開門,將趙子墨拉了進來。
房門關緊,她還未來得及轉身,便落入一個熾熱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