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個沐玖倒是也經常往伊人居跑,她現在改名叫謝涵,不,不是改名,她原本就叫謝涵,沐玖這個名字據說是當初紀明淵在阿拉斯加把她救回來之後起的。
夏染聽保姆們談論,在沐玖失憶的時候,他曾經讓她跟他姓紀,紀沐玖。
應該是真的很喜歡吧,以你之名,冠我之姓。
她想著念著,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都已經不在乎這些了,隻想一心一意守著自己的肚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等著孩子出生也挺好的。
如果沒有那一天的話。
紀明淵有多久沒跟她說話了,一個月,兩個月?
夏染不記得了,但是那天他出奇的,用平靜的語氣問她:“你很想要這個孩子?”
夏染一愣,心裏卻隱隱的不安,她慌忙的點頭,“我要。”
紀明淵看出她的急切,終究沒有在說話,也不再看她。
夏染沒有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心中因他這句話而生出的惶恐讓她害怕,紀明淵,難道,難道不想要這個孩子了嗎?
她前幾天才去做過產檢,醫生說這個胎兒很健康,她也對這個孩子充滿希望。
夏染惴惴不安了幾天,紀明淵那兩天難得的竟然沒有回伊人居來,平安無事了兩天之後,她終於安慰自己忘掉他奇怪的話。
然後紀明淵回來了,夏染卻怎麼也想不到,他一回來,就把自己帶去了醫院。
在醫院的走廊上,她用此生最卑微的語氣的姿態跪在地上求他,她像個潑皮耍賴的瘋婦,抱著紀明淵腿不肯放手。
“為什麼,為什麼要我打掉他,紀明淵,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可以生下這個孩子的!”
“我不要,我不要把他打掉!”
她聲嘶力竭,把臉靠在他的腿上哭,她不明白,之前還好好的,他為什麼會突然讓她打掉孩子。
幾天前聽到他那句話之後,她就應該跑的,怎麼還會傻傻留下來!
她看不到紀明淵的表情,隻能聽到他的聲音:“夏染,這個孩子不能留。”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留,紀明淵,我求求你,不要打掉他,不要……”
她痛哭流涕,這個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能失去他,絕對不能!
但是夏染忘了,站在她麵前的人是紀明淵,是那個恨她入骨的紀明淵,他怎麼可能在乎她人生的希望破不破滅。
甚至,他要的,就是她現在這樣絕望的樣子。
身後的黑衣保鏢突然上前,把她從紀明淵的身上扒下來,夏染全身無力被他們架著雙手,絕望的感覺從頭到腳。
剛剛還被苦苦哀求的紀明淵就站在她麵前,她卻已經哭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當然也沒看到,紀明淵臉上心疼的表情。
他甚至想伸手去幫她擦掉臉上的淚痕,最終卻放棄,聲音沉沉:“打掉吧。”
然後轉身離開。
夏染如同一個被抽去靈魂的軀殼,聽到“打掉吧”三個字的時候渾身一顫,連身體裏的血液都在發寒。
兩個保鏢架著她往手術室門口走去。
一個人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夏染沒有抬頭,她此刻心如死灰,當然不會在乎誰會出現在這裏。
直到謝涵輕笑著出聲,“夏染,這個孩子你最終還是保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