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他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立刻改口道:“反正你肯定有鬼,把老子叫出來跟你喝酒又什麼都不說,老子又不是陪酒的,你說不說?”
他不依不饒的樣子。
趙靖川靠著吧台,淺色的眼眸逐漸深邃,一副清醒的不得了的樣子,仿佛剛才喝了那麼多酒的人不是他。
而他鐵了心的不開口,餘霖就根本拿他沒辦法,又僵持了一會兒,還是煩躁的把酒杯塞他手裏,“算了算了,你他媽怎麼突然變得比女人還磨嘰?別說了,喝酒吧,天大的事喝了酒就沒事兒了。”
餘霖跟他從小認識,了解趙靖川至今為止的人生中每一次的喜喜悲悲,趙靖川生下來就是趙家的小少爺,得天獨厚,一輩子的路比誰都平坦。
唯獨有一個敗筆,那個敗筆就是紀如栩。
那個女人當初的所作所為他全部看在眼裏,他也很為趙靖川不值。
所以當他扶著終於喝醉了的趙靖川回到趙家,看到紀如栩的時候,可以說是驚掉了下巴。
他一向不關注外界的事,知道一向迷信趙老給趙靖川剛去世的大哥娶了個媳婦兒,他對這種殘害人家好好的姑娘一輩子的封建詭異行為深感不齒,因為也沒有去了解那個倒黴的姑娘到底是誰。
結果……紀如栩?
顯然見到餘霖,紀如栩也很無措,她跟趙靖川在一起的時候見過餘霖,可如今她這樣的身份,見誰都很尷尬。
餘霖隻驚訝了一會兒,隨後張開他標誌性的笑,聲音卻冷的發寒,“喲,這不是紀如栩,怎麼沒嫁給趙晨朗啊?”
這是他故意諷刺,因為當初紀如栩為了讓趙靖川離開她,就是拿趙晨朗當幌子,說她愛的人一直都是趙晨朗。
餘霖看了看躺在沙發上喝醉了的人,心裏瞬間明白了大半。
臉上的表情就更冷,話語也更傷人,“我說哪家的姑娘那麼想不開要嫁個死人了,要是你那就合理了,也是,你不也是沒心的死人嗎,正好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哦,對了,你跟趙晨朗不是早就逃到國外逍遙去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怎麼,趙晨朗他們家看不上你,你就退而求其次,當不了他老婆,就當他嫂子?”
說完,他打量了一下紀如栩,認真的說:“看不出來,你對他還真是用情至深啊。”
餘霖一張嘴損起來,可以讓人羞愧的無地自容。
而紀如栩嫁進趙家這麼多天,多少冷言冷語都聽過了,雖然餘霖的話已經不偏不倚的紮了她的心窩,但是好在紀如栩已經練就了維持表麵淡定的本事。
餘霖雖然震驚於她的厚臉皮,卻也隻能閉嘴走了,走之前看了眼趙靖川,又說:“照顧好他,怎麼你現在也是他嫂子。”
紀如栩看著他走了,才轉身走到趙靖川的身邊,叫來管家,歎了口氣,“你扶他回房吧。”
管家一去扶,趙靖川就伸手打開他,眼睛似閉未閉,卻盯著麵前的紀如栩看著。
管家自認為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常老練的說:“少夫人,少爺怎麼可能讓我近他的身,要不,還是您扶他吧?我瞧著少爺自己也還能走。”
紀如栩為難的看了一眼趙靖川,半晌才說:“那好吧。”
好容易扶著趙靖川回到他的房間,他直接躺倒在床上,紀如栩把他的腿也放上去,幫他脫了鞋,扯過被子蓋上,就準備出去。
結果右手又被一直溫熱的手掌抓住,下一秒,趙靖川一用力,她也被拉到了他的床上。
“你?”
趙靖川應該是真的喝醉了,醉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緊緊的握著紀如栩的手。
紀如栩看著他安靜的睡著的畫麵,竟然一下子看呆了,有多久,她沒有這樣好好地看過他一次了。
她故意連呼吸聲都放輕,生怕吵醒他,右手腕傳來的熱度,讓她的心都在此刻凝結。
她默默的告訴自己,就這一次,讓她在貪圖這一次他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