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回座,向劉稚和袁紹道:“兩位都是當世豪傑,想讓兩位退一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樣吧,咱們賭一賭。來人!將某之戰戟立於轅門之外。兩位請。”

幹什麼?

士兵扛著呂布的方天畫戟立於轅門外,呂布用手一指:“某在此開弓射箭,若能一見射中戟耳,二位退兵如何?”

劉稚和袁紹往轅門外看一眼,都感覺不可思議,這裏距離戰戟之處足有一百五十步,別說射中戟耳,就是看都費勁,莫說射!

袁紹道:“溫侯真能射中,此乃天意,袁某但憑溫侯吩咐就是。”

呂布就看劉稚。

劉稚道:“若能射中,當有養由基之技,劉稚聽命就是。”

“好!拿某的弓箭來。”

立即有小校取來呂布弓箭,隻見呂布丁字步往那兒這麼一站,高挺胸膛,他左手如托泰山,右手似抱嬰兒,是扯起弓弦,弓開如滿月,嘡??????唰!雕翎箭離弦了,隻聽鏜啷啷金鐵相接之聲十分悅耳,箭中方天戟。

眾人無不駭然,果真神射也。溫侯果然厲害。

呂布將弓箭交給小校,向兩人一抱拳:“幸不辱命。”

劉稚道:“既然如此,劉稚立即退兵。”

袁紹大喜:“好,袁某立即退兵。”

此時退兵,得便宜的卻是袁紹。袁紹豈能不喜?

呂布大喜:“兩位果真非常人也!呂布在此謝過。來來來,我等三人入賬喝酒,不醉不休。”

一手抓著劉稚的手腕,一手抓著袁紹的手腕走進中軍大帳。袁紹樂得合不攏嘴,劉稚神色清冷。

宴罷,兩人各自告辭回營。

不提袁紹歡天喜地的回去,單說劉稚,回到大營眾將就急了,打到現在說退就退回去,豈不是吃了大虧?

文醜急眼了:“君侯,末將不退!不就是個呂布嘛!末將在與他大戰三百合!”

劉稚臉一沉:“二哥休得莽撞。”

見劉稚沉臉,文醜慌了,顏良急忙把他拉到一邊。

劉稚歸座:“呂布強勢介入調停,我等隻能罷戰,傳令元皓立即撤兵退回河間郡,元直率兵退回中山。”

“諾。”眾將無奈的應道。

“三哥、公明聽令。”

“末將在。”顏良、徐晃不知道怎麼回事,急忙出列,怎麼還有自己的事情?

劉稚道:“三哥、公明,你二人率領三萬人馬火速趕往黃河岸邊,黃河岸邊的三萬人馬也劃歸三哥指揮,三哥為將,公明為副將兼行軍司馬,鎮守黃河渡口,不得有誤。”

顏良、徐晃一愣,隨即大喜:“末將尊令。”

文醜也反應過來,忙跑出來向劉稚行禮:“君侯,讓末將也去吧。”

劉稚道:“二哥也去鎮守黃河渡口,袁紹再來攻打中山,何人出戰?”

文醜摸摸大頭,很是無奈的退到一邊,大眼珠子一個勁的亂轉。

劉稚一聲令下:拔營起寨回轉中山。

袁紹正美呢,忽聽中山軍搶占黃河渡口,並布下重兵,笑容立即不見,氣的大罵:“劉稚小兒欺我!”

袁紹為什麼這麼生氣?中山眾將為何那樣開心?

搶占黃河渡口,就等於將中山的防線推到黃河岸邊,袁紹想將劉稚困死的陰謀就化作烏影。

中山軍占據黃河渡口,進可攻,攻擊青州、袞州,退可守,憑借黃河天險可當十萬大軍。

更有一點讓袁紹怒不可遏——這樣一來,渤海郡反而成了一座孤城,被中山軍團團圍住,隻要劉稚想吃掉渤海郡,隨時都可以做到。

渤海郡可是放著袁紹五萬精兵,加上一員大將,渤海郡可以不要,五萬人馬一員大將怎麼能不要?

劉稚這樣做沒有違背諾言——包圍渤海郡的兵馬確實退回去了。但是本來應有渤海郡控製的黃河渡口卻落入劉稚手中。

袁紹焉能不怒?

氣的袁紹直轉圈。

逢紀道:“主公,此事還需溫侯出頭。”

“何意?”

“讓溫侯出頭請劉稚讓開一條路,讓韓猛率軍撤出。”

袁紹惱怒道:“如此一來,渤海郡豈不落入劉稚小兒之手?”

逢紀道:“主公,存地失人,人地兩失啊,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韓猛和五萬兵馬回歸,這就是主公的本錢,有韓將軍率領五萬兵馬就可以快速拿下青州,進而進軍袞州,將韓將軍和五萬兵馬留在渤海郡,等於送給劉稚,韓將軍撤出,渤海郡送給劉稚又何妨?韓將軍可以給主公得來青州,一個州換一個郡,主公,孰重孰輕啊!”

袁紹來回轉了幾個圈,狠狠一掌打在桌案上:“這一回,算劉稚小兒贏了,待某取下青州,再跟劉稚小兒算賬。”

劉稚就算取得渤海郡,依舊是被袁紹包圍,想驅兵南下必須先過袁紹這一關,袁紹卻可有時間充足的取青州,然後再去袞州插一腳,劉稚就沒有這個條件,也就是說:在冀州這個小棋盤上,劉稚占優,在爭奪天下的這個大棋盤上,劉稚敗給袁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