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德倫見馮可插嘴,臉上頓生怒容,瞪了後者一眼。但後者還是一副恬不知恥的模樣,笑嘻嘻地彎著腰,一臉詢問的表情。
他沒辦法,隻能長歎一聲,點點頭。
馮可奸計得逞,笑著道:“誒,我就是怕馮老等得著急嘛。時間都這麼晚了,馮老也得早點休息啊。”
言下之意,就是楚天你可以不用看了,趕緊滾蛋!
陸乾頓時耷拉下臉,陰沉地瞪著馮可。而馮可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撇了撇嘴領著公神醫就要往房間裏走。
忽然,馮德倫叫住了兩人。
“等一下!”
馮可和公神醫立馬停下腳步,疑惑地回頭看著馮德倫。
“副董說得也是,天色不早,家父還得休息。我看就這樣吧,讓這位陸市長和這位小兄弟也一起進去,一同診斷,也能節省一些時間。”
楚天沒想到,自己連姓名都沒有報上,馮德倫居然如此信任自己。
不過話說回來,馮德倫信任的應該是陸乾,雖然後者已經找過好幾次醫生,都沒有作用。但是馮德倫還是相信自己的朋友是絕對不會害自己父親的。
這是一種絕對的信任。
陸乾感激地看了一眼馮德倫,後者衝著他微微一笑。
馮可氣得是齜牙咧嘴,卻又不敢直言,隻能重重地哼了一聲,白了楚天一眼,攙扶著公神醫先行入內。
“進去吧。”馮德倫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對了,還不知道小兄弟叫什麼呢。”
“他叫楚天,東道市的神醫。”陸乾搶先說道,仿佛比楚天更加熟悉楚天,“你知道我兒子的好動症吧?”
馮德倫點點頭說道:“知道。”
陸乾頓時一臉驕傲,拍拍楚天的後背說道:“他治好了!”
楚天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被這麼赤-裸裸的當麵表揚,讓他有些難以適應,趕緊道:“湊巧湊巧,主要是孩子身體好,不是我的醫術高明。”
陸乾說道:“楚神醫謙虛了。”
馮德倫聽著兩人一唱一和,笑了笑說道:“那待會兒家父還請楚神醫多多照顧。”
楚天尷尬道:“不敢不敢。”心中卻暗罵陸乾,這特麼是要把自己放架子上烤嗎?
萬一真的是疑難雜症,自己束手無策怎麼辦?一下把自己抬這麼高,待會兒若是摔下來豈不是更加慘?他白了陸乾一眼,後者卻是胸有成竹地咧著嘴笑。
進了臥室,沒想到這臥室的空間竟然比大廳還大,而且利用率十分低,正中間擺著一張床,旁邊有些櫃子、裝飾,便再無他物。
馮天璋顯然身體已經很不舒服,躺在床上沒有起身,時不時發出吚吚嗚嗚的聲音,像是在碎碎念一般。
公神醫倒也是當仁不讓,沒有人邀請就自己坐到了床邊,開始了望聞問切。
他先是摸上馮天璋的脈象,閉著眼睛,故作深沉地感受著。接著,便仔細地觀看馮天璋臉上的神色,再次緊皺眉頭。
然而楚天隻是掃了一眼,便覺察出不對勁。這個馮天璋臉色發沉,皮膚下積黝黑而不散,呼吸時而平緩,時而急促,是心律不齊的表現。光是外在便能夠確定是積鬱成疾,心胸有怨氣所導致的。
但具體的原因,還是得問過才知道。
楚天看了一眼公神醫,想著對方也應該能夠看出來,如果能夠問到原因自然能夠對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