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碗粥算不了什麼,宋知意鬧了一場之後很快就消耗了,但總比她之前什麼都沒吃的狀態要好一點。
之前兩天她幾乎都躺在床上的,現在有了一點力氣,她冷靜下來之後,從衣櫃裏麵拿了衣物,然後進了浴室洗澡。
出來的時候,顧南風正坐在床邊,手上端了一碗燕窩。
聽到聲響,他抬頭看向她:“餓了嗎?”
地麵上被宋知意扔的東西已經被收拾出去了,床頭上的台燈也被換成了新的。
宋知意剛洗完澡,蒼白的一張臉被熏得有些紅。
她本來就是偏瘦,短短的十天,人看著更是單薄了許多。
身上的單衣空空蕩蕩,一張臉又小又尖,臉上被熱氣熏出來的紅暈已經漸漸消退,恢複了一開始他進來時看到的蒼白。
宋知意站在浴室門口,看著他沒再動。
盡管開了暖氣,可她剛洗完澡出來還是冷的。
但顧南風坐在床上,她就不想過去。
“你不冷嗎?”
見她不動,他放下手上的燕窩,拿了外套走到她的身旁。
宋知意往一旁退了一步:“你這樣有意思嗎,顧南風?”
“衣服披上。”
他跟聽不到她的話一樣,直接就把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宋知意突然覺得很無力,她跟他鬥了這麼多天,為了比他來見自己,甚至絕食了四天。
她不再說話,抬腿走回了床上。
見她回到床上,顧南風這時候才拿起一旁的燕窩,一邊吹著一邊喂給她。
宋知意也沒有拒絕,她知道他有的是辦法喂她,她也沒必要再為難自己了。
“不想吃了。”
她不喜歡吃燕窩,勉強吃了兩口,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甚至有點想吐。
“不喜歡就不吃了。”
他說著,真的就把燕窩放下了,沒有再為難她。
“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
婚禮被他毀了,她和季越澤領結婚證的時候又被他攪和了。
顧南風看她一會兒:“過幾天吧。”
他說著,頓了一下,抬手想摸她的臉,卻被她躲開了。
顧南風眸色一暗:“明天早上想吃什麼?”
“過幾天是幾天?”
聽到她的話,薄唇微微動了一下。
他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才開口:“或許五天,或許六天。”
具體什麼時候,就要看她的身份證和戶口本什麼時候可以補辦好了。
宋知意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可既然他給了個具體的時間,她也不想再跟他吵下去了。
爭吵是無謂的,現在這種情況,她是弱勢,就算是贏了,對她而言也沒有半點的好處。
“我要睡覺了。”
她掀開被子躺了下去,然後側過身閉上了眼睛。
其實她不困,這些日子以來天天都在睡,有什麼好困的。
可她不想和顧南風待在一起,跟他待在一起,她就覺得自己既恨又怨,情緒隨時都會失控。
顧南風看了她一會兒,房間裏麵漸漸安靜下來,他知道她不想跟自己待在一起,不想讓她難受,最後他還是端著那隻吃了兩口的燕窩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