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吃。”傅染的聲音仍然斯斯文文的，又伸手替她倒了杯茶。
莫北吃完了以後，端正地坐著，看著傅染，“問吧！”
本以為傅染會問些重要的，但是傅染又替她拿了吃的，聲音很慢：“昨晚感覺怎麼樣，痛嗎？”
莫北的嘴微張，好半才喃喃地：“就隻是睡在一起，什麼也沒有做。”
“什麼也沒有做……你的嘴唇怎麼是腫的？”傅染伸手點了她的臉頰一下。
莫北幹笑：“染染，你的眼睛真毒。”
傅染淺笑：“不是我的眼睛毒，是章伯言吻得太狠了。北，要不要給個鏡子讓你照一下。”
莫北當然不需要，因為她已經照過了。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低低地：“他有親我，但是別的，卻是真的沒有。”
傅染相信她，也默默了一陣子，伸手握住了莫北的手，“北對不起，這事情我爸他不願意插手，我也幫不上忙。”
“傻瓜。”莫北笑了，“這麼大的事兒，你一個姑娘能有什麼辦法，染染，別有心理負擔啊。”
傅染也跟著笑，她心裏卻是歎息——
北她，也是一個姑娘！隻是一個姑娘罷了！
現在卻得承受這麼多。
她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開口：“你打算怎麼做？”
身在豪門的姑娘，哪裏有什麼真正單純的心思呢，傅染溫婉，不代表她無知。
見莫北有些怔忡，傅染的手指握緊，“北，現在隻有章伯言才能救莫家。我爸的，你懂我的意思。”
莫北的神情更恍惚了些，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我知道，但是染染，我過不了自己這關。”
她抬眼，有些失神地看著傅染，“你不知道，他和莫南笙在一起過。”
“你真覺得他們在一起過？”傅染的語氣溫柔，但卻是犀利的，“你見著那半年，有過媒體拍過他們同框的畫麵嗎，在莫家，你見過章伯言牽過莫南笙的手嗎？”
莫北一時語塞，似乎是真的沒有！
傅染淡淡總結，“章伯言和莫南笙其實根本沒有在一起過。從頭到尾，都是莫南笙一廂情願罷了。”
至於章伯言為什麼總去莫家，大概也隻有莫北這個笨蛋看不出來，或者是看出來了，當作沒有看出。
北的心思，傅染還是知道一二的。
傅染完，兩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許久，莫北才低聲開口：“難道我就得陪他睡覺嗎？”
著，她的身體靠在了椅背上，輕輕地合了眼，“染染，我怕他。”
縱然她在他麵前是放肆的，可是她仍是怕他，她有種直覺，陪一下別人，最多就是幾年青春，但是沾染上章伯言，可能就是一輩子。
“我真的怕他！”莫北咬著巧的貝齒，有些難以啟齒：“他總是吻我，我怕。”
傅染心裏有些複雜，片刻之後才歎息：“他吻你，是因為喜歡吧！”
莫北的眼裏有著一抹懼色，她很怕章伯言喜歡她，喜歡一個人，便不會放手，不是嗎？
而她，是不打算陪他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