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離得很近。
池穗穗似乎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聲,更不用提從他手上傳來的體溫,細細密密的。
這一句話讓賀行望眉頭跳了跳。
雖然聽起來好像沒什麼,但是細細一想,似乎三個字裏每個字都有其他的意思。
他鬆開手,“沒什麼。”
池穗穗將紙袋扔在玄關上,轉了轉手腕,剛剛賀行望看起來挺凶的樣子,實際上也沒用什麼力氣。
她將琴包脫下來也放在玄關上。
今的衣服不宜行動過大,不然她就不是現在這個文縐縐的樣子了。
“你把我的手掐紅了。”
池穗穗著伸出手遞到賀行望麵前。
賀行望垂眼,手腕處幹幹淨淨,連半分紅色都看不到,他隔了幾秒開口——
“要麼給你掐回來?”
池穗穗想了想,“還是留著這機會。”
萬一以後他惹她不開心了,可以使勁掐。
池穗穗又想起剛剛的問題:“你不是今晚上不回來嗎?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賀行望瞥她一眼:“拿東西。”
他思忖了下,回來拿謝禮也是拿東西。
池穗穗哦了一聲,倒沒怎麼懷疑。
到客廳時,賀行望見她似乎什麼感覺都沒有,輕咳一聲:“我明早上會走。”
剩下的話他沒出來。
池穗穗轉過身,莞爾一笑:“我今晚上的謝禮,有可能你聽過。”
她滿臉認真。
“我聽最近蘇富比那正準備拍賣一個私人島。”池穗穗伸出手晃了晃:“不貴。”
“不用了。”賀行望皺眉。
“可以以你名字命名。”池穗穗補充。
完後她就覺得他的臉上都寫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大概是真疑惑了。
“我有。”賀行望額角跳了下,看著她:“如果你喜歡這些,下次可以送你。”
池穗穗忍不住唇角上翹:“騙你的。”
她沒再,一路上了樓,等到了樓上樓梯轉角時往下看了眼,賀行望正站在客廳裏。
可能還在思考最後一句話真實的可能性有多大。
池穗穗歪著頭,抿唇一笑。
這棟別墅裏的裝修雖然不是她經手的,但是是按照她自己在家的房間喜好來的,基本差不離。
一看就是雙方父母早就決定好的。
池穗穗第一次發現如果一個人要想瞞一件事情,其實是很簡單的,但是如果仔細看了又能找出來線索。
兩個人雖然住在同一棟別墅裏,但並不是一間房。
池穗穗把紙袋隨手扔在房間內,打了個電話出去。
過了幾秒那邊才接通:“喂,穗穗姐?”
池穗穗嗯了聲:“張姨,咱們家裏那魚還有嗎?我想要一條,待會送到柏岸公館這就行。”
“要不要做好送過來?”
“不用了,就活的送過來就行。”
“好。”
張姨掛斷電話,一回頭冷不丁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睛,拍拍胸口:“嚇死我了。”
齊初銳盯著電話:“我姐打來的?”
“嗯嗯。”張姨一邊應著,一邊準備去拿魚,這魚是新鮮的,但是離主屋還有點距離。
“我去。”齊初銳開口。
張姨想不,但是一抬頭看到他冷冰冰的眼神,還是咽了下去,反正都是親姐弟,也沒問題。
送條魚而已。
池穗穗正坐在房間裏整理東西。
她其實隻會幾樣家常菜,味道還普普通通,但是唯有一樣魚做得很好吃。
賀行望作為一個國家運動員,他的食譜上是有很多東西不能吃的,比如豬肉,甚至於一些調料也不能碰。
就連賀家的阿姨都是考了營養師證的。
他很有理智,也很有自製力。
這麼多年來,池穗穗沒見他吃過火鍋或者燒烤,更別提一些運動員最好不喝的飲料了。
下樓後,她坐在賀行望不遠處。
想到待會的食物,池穗穗點了點唇。
要是不能加一些調料,那這魚看起來可就清減了點。
她已經一年沒做了,保不準今手藝下降,清減之上再加點模樣,做出來的那就更醜了。
賀行望看過去的時候,就見到她臉上露出一絲苦惱的神色,很罕見,卻又很貼合。
他出聲:“怎麼了?”
池穗穗抬頭,“我在想給你的謝禮。”
賀行望沉默幾秒,才問出口:“還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