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陌無雙立在後山懸崖邊,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拿著一壺酒,自顧自的灌了幾口。
在他身後跟著的是趙苛,李司跳下這萬太懸崖的三個月後陌無雙才醒來,被陌楓壓著用各種補藥養了一陣子,便日日要到這裏。
常常一呆便是一日,誰勸都沒有用。
陌楓怕他尋了短見,便讓趙苛時時跟著。
而在對麵的斷崖內,十幾人正往這邊眺望著。
那是到這裏麵壁思過的陸凡等人,當時立下誓言,等一切全部平息後,便領罰去了。
武功最差的蘇逸是在白羽幾饒幫助下過去的,他們本來是準備呆上三年的,後來,呆習慣了,便在那裏生活了下來。
每日除了精練武功,還有一件事情就是看他們的大師兄。
這會,蘇逸與胡惜兩人勾肩搭背,袁修則是舉著一塊上百斤的石頭練著臂力,秦飛幾人則是在練劍法,他們的視線時不時往這邊飄來。
“大師兄,今日陽光不錯,要不要過來吃午飯啊,胡惜手藝又有了長進。”趙真遠遠的衝著陌無雙喊道。
陌無雙沒有一點反應,繼續喝著酒。
趙苛衝著趙真揮揮手,“你們自己吃吧,大師兄不想吃。”
“你怎麼知道的,你又不是大師兄,要不你再幫著問問。”陸凡大聲喊道。
趙苛看也沒有看陌無雙,繼續揮手,“不用了,大師兄肯定不吃。”
陌無雙清冷的眸子裏沒有一點波瀾,或者可以,連點生氣都沒有了。
他一個人站在那,仿佛也隨著那饒離開而離開。
這些年,唯一讓他活下去的理由便是向李家贖罪。
陌無雙醒來有一段時間茶水不願進,準備隨了李司而去,陌塵沒有辦法,隻得想了這個法子,去求了李雲淵過來。
李雲淵是帶著憤怒來的,話自然得很重,讓他活著隻為贖罪。
陌無雙在李雲淵麵前直直跪了三日,才開始進食。
這會,隨著酒一口一口下肚,陌無雙的眼前似乎出現了幻覺。
每每這個時候,他才會有一點反應。
“司司。”
他輕聲喚著。
“等我贖完了罪,就去找你,你一定也在等著我吧。”
趙苛歎了口氣,往後退了幾步。
對麵的胡惜拐了下白羽,“六師兄,我有辦法讓大師兄過來,要不要試試?”
白羽一臉的不相信,“你,不是不信你,是真的沒辦法相信——”
你字還沒有出來,就見胡惜自腰間取了支白玉簫,緩緩吹了起來。
白羽視線慢慢移過去,眼睛跟著瞪大了。
隻見正在灌著酒的陌無雙,突然看了過來。
下一瞬,人已經到了跟前,一把將胡惜手中的白玉簫給奪了。
“大師兄。”眾人齊聲道。
“哪來的?”
李司跳下懸崖三個月後,也就是陌無雙剛醒的那段時間,韓鬆突然帶著韓林離開了淩雲,當時的他滿心都是悲痛,也並沒有多想,現在,猛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韓林當初為了留在淩雲,可是方法用盡,竟然不惜打傷自己,還不時服用能夠損害身體的毒藥,這還是陌楓後來告訴他的。
這樣的人會那麼輕易離開?
就算對方是他的哥哥恐怕也不會吧。
看到這玉簫,陌無雙眼前閃過那時還是玉麵狐狸的韓鬆,手中拿的可不就是這支白玉簫。
“是,是韓公子給的,這首曲子也是他教的,胡惜聽著像是十三師兄以前吹的那首曲子,不想看到大師兄一直這般,所以——”胡惜到這連忙跪了下來,“所以才吹的,請大師兄責罰。”
陌無雙緊鎖著手中的玉簫,追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是,是——”胡惜看了眼袁修,不敢再下去。
陌無雙掃向袁修,“你!”
袁修嚇,趕緊跪了。
咽了下口水,這才顫聲道:“三個月前,家母患病,袁修偷偷下了趟山去探望,胡惜也跟著去了,然後,在落霞鎮碰到的。”
“落霞鎮?”陌無雙輕聲道。
“是的,袁修句句屬實,不敢有所欺瞞,請大師兄,別趕走袁修。”袁修知道陌無雙這些年雖然不管什麼事情,但是,一旦開口,絕不會輕。
陌無雙掃了袁修一眼,嚇得他整個薩坐在地上。